他說是簡餐,可實際上卻一點都不簡單啊!
那瓦罐燜牛腱子還在吱吱地冒著香氣和熱氣,牛腱子上麵的肉燉的顫顫巍巍的,幾乎能想象下筷時那入口即化的口感。
那份糖醋排骨的色澤金黃,盈盈透亮,一股甜而不膩的香味鑽入鼻中,勾得人食欲大增。
還有咕咾肉、三黃雞,同樣賣相超好,味道濃鬱。
即便是青筍和豌豆尖兩道素菜,也是色澤翠綠,就像是剛剛從鍋裏端出來的,一看就讓人覺得十分美味。
這幾道菜,色、香、味俱全,薑雨舟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要幸福得昏過去了。
饕餮館啊,那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訂得到位置,吃得到一頓的地方!
她要是錯過了這一次,有生之年恐怕再也沒機會了。
現在,光看到這賣相,聞到這味兒,她就明白饕餮館為什麼會這麼受歡迎了。
不僅僅是因為那裏格調高,是身份的象征,更因為那裏的美食配得上這樣的格調。
顧辭遠看到她那副口水直咽,眼睛都快瞪出來的樣子,唇角微微翹了翹。
薑雨舟一臉垂涎和感歎,“你是怎麼訂到他們家,還能讓他們家送外賣的?”
“這很難?”
他家的店,他要送個外賣很過分?
薑雨舟卻並不知道,她激動不已,“當然難!我有個好朋友,家裏有礦的那種,她想去饕餮閣吃飯都沒資格。”
那人就是倪婉婉,她家真有礦,她爸爸就是挖礦發家的,俗稱暴發戶。
她家的條件,她就是什麼都不做,一輩子坐吃等死都綽綽有餘。
她現在出來工作,用她的話說,隻是為了擺脫暴發戶的土豪氣質,更為了釣一個帥氣多金的鑽石王老五。
就她那小富婆,曾想去饕餮閣饕餮一頓都沒門路,所以,到饕餮館吃一頓飯究竟有多難可想而知。
顧辭遠輕描淡寫的,“那是因為她還不夠有錢,也不夠有勢。”
薑雨舟:……
聽聽這語氣,看看這嘴臉……
論裝逼,她誰都不服,就服顧辭遠。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人,真是讓人……想抱大腿啊!
薑雨舟的感歎還沒完,就聽顧辭遠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下一句。
“我每天的配餐基本上都是這家。”
薑雨舟:……
她的雙眼都開始冒星星。
她開始理解為什麼顧辭遠對食物這麼挑剔了。
他這就跟古代皇帝似的,每天都有那麼那麼多美食擺在眼前,山珍海味都吃遍了,能不挑嗎?
薑雨舟望著他,滿眼真誠,“顧老師,請問你還缺飯搭子嗎?”
顧辭遠反問,“什麼樣的飯搭子?很能吃的那種?”
薑雨舟:“……就,一般能吃。”
顧辭遠悠悠道:“不缺。”
薑雨舟小心試探,“那,如果是很能吃的呢?”
顧辭遠:“也不缺。”
“……哦。”失落。
顧辭遠:“不過,鐵憨憨可能缺。”
薑雨舟:“告辭,打擾了。”
她當然也沒奢望真能做他飯搭子經常蹭飯,方才那麼一說,也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所以,她格外珍惜眼前的這一頓,幾乎當成了斷頭飯在吃。
聞起來無比美味的美食,吃起來隻更加美味。
哪怕她一貫自詡無辣不歡,但她吃著這一頓沒有半點辣味的美食卻吃得格外歡快,這裏的手藝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