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誌華直接罵了一聲,“草!”
顧辭遠問,“那個動手的學生審過了嗎?”
齊誌華呼了一口氣,“那學生嚇得不輕,沒法審,我們正在給他做心理疏導。其餘人已經在審了。”
原本上課的學生已經都被轉移到了隔壁,顧辭遠便往隔壁教室走去,有警員正把學生一個個叫出來接受審問。
其餘學生仍待在教室中,一個個都神情緊繃,麵色惶惶,全無半點血色,顯然驚嚇不小。
一名警察剛給一位四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做完筆錄,尹蘇寒跟他打了招呼。
“曾老師。”
他正是這節課的授課老師,他怎麼說也是閱死屍無數的老教師,但是,接觸大體老師,和親眼看到一個活人在眼前被誤殺身亡,那感覺當然完全不同。
更何況,他身為老師,沒有在一開始就察覺出那具“屍體”有問題,釀成這樣的慘劇,他委實難辭其咎。
大冷的天,他的腦門上已經滲出了冷汗,神色並不是很好。
尹蘇寒跟他說了幾句話,他沒有什麼談興,便怏怏地回了教室內。
下一個男生出來接受筆錄,筆錄警察例行詢問,“叫什麼名字?”
男生:“陳遲。”
警察重複問著這個問題,“課堂上都發生了些什麼?”
陳遲的麵色不大好,聲音也微微發著顫,“我們在上課,這不是我們第一次上解剖課了,所以大家都很輕鬆。
今天我們要上的是胸腔局部解剖,老師講完要點,鄭輝之主動請纓要主這第一刀,然後就……
因為臉是蓋著的,我們都沒發現什麼異常,鄭輝之破開胸腔之後說,血好像是熱的。
然後,有人親眼看到大體老師的手指動了動,我們起先還覺得是有人在開玩笑,但原本蓋著臉的黑布掉下來,我們才看到了秦凱傑的臉……
鄭輝之嚇壞了,直接一把就把刀從他的胸腔拔了出來,秦凱傑的身體狠狠顫了一顫,然後就,就沒氣兒了……”
他一邊說著,身體還像是擺子似的不停地晃著,顯然此刻依然心有餘悸。
他的回答與之前學生的回答並無二致,做筆錄的警察又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顧辭遠等人在旁聽著,便把大致的情形還原了出來。
案情很清晰明朗,死者就是被當成了大體老師,被鄭輝之解剖誤殺。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第一,凶手究竟是怎樣把秦凱傑跟原來的大體老師掉包,送上了學生解剖課的課堂?
第二,鄭輝之是主動請纓要主第一刀,這究竟是巧合所致,還是,這本就是他設計好的,隻為了順理成章地將他的蓄意殺人行為變成誤殺,給自己脫罪?
要弄清楚第一個問題,便需要警方調取監控,對相關負責人進行問責與排查,看看問題究竟出現在了哪個環節。
那些技術性的問題還需要時間去一一排查,眼下,顧辭遠倒是對秦凱傑和鄭輝之兩人感興趣。
正好,做筆錄的警察問起了秦凱傑。
“秦凱傑為人如何?他是否跟什麼人結過仇?”
陳遲答道:“他成績很好,性格比較張揚,人緣算不得多好,但也沒有特別差。至於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