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舟想到這個可能,順著思路往下想,便越發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假如死者是自己進了凍藏室,然後才被下藥,偽裝成大體老師的呢?
這樣的話,難度就小了很多,可操作性也會大很多。
隻需要排查醫學院樓道口的監控,找出他曾經來過這裏的證據就能證明這一點。”
尹蘇寒微微揚眉,似在思考。
薑雨舟已經急忙掏出手機,給顧辭遠發消息。
顧辭遠的消息很快就回複了過來,是一條語音消息。
他從來沒發過語音消息,薑雨舟直接就點開了,沒想到是公放的。
“你是不是屬蛔蟲的?連我心裏怎麼想的都知道。”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醇厚,加上他那獨特的語調,如同蠱惑,又似是在撩撥。
不僅是她,倪婉婉和尹蘇寒也都聽到了,兩人都朝她投來目光。
薑雨舟莫名覺得有點不自在,一下掐滅了手機。
倪婉婉笑得別有意味,低聲打趣,“屬蛔蟲的哦,還是他肚子裏的那一隻。”
薑雨舟伸手掐了她一把,嗔了她一眼。
方才的那筆賬自己還沒跟她算呢!等著,待會兒采訪完了,看她不好好收拾這小妮子。
原本她們的采訪主題,就跟犯罪有關。
沒想到,竟然又遇上了一樁新案子,讓薑雨舟多了一條新聞。
她是跑這條線的記者,若沒有刑事案件,她就沒有新聞可寫。
但每每接觸到新的案子,看到死者淒慘的死狀,見到死者家人悲戚的麵容,她就真心地希望著以後她都不要再接到這樣的新聞爆料。
薑雨舟順著這個案子,把話題引到了相關的問題上,一邊走,一邊便自然而然地開始了采訪。
她做的采訪提綱很細致周全,尹蘇寒是一個很好的采訪對象,這一場采訪進行得很順利。
薑雨舟給顧辭遠打電話,男人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從那頭傳來。
“結束了?”
不知道為何,那微微上揚的音調從他口中吐出,總似有股莫名的引力,似能順著耳膜鑽入人心。
薑雨舟捏了捏耳垂,隻發出了短促的一個音節作為回應,“嗯。”
“來醫學院。”
薑雨舟也想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倪婉婉一臉壞笑地望著她,在她耳邊低語,“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在向丈夫彙報行程的小妻子。”
薑雨舟聞言頓時又是一惱,耳根有微微的發紅。
“剛剛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再胡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方才那事,倪婉婉自知理虧,這才乖乖地閉嘴了。
不過,那案發現場她是不想去了,她怕她晚上回去要做噩夢。
薑雨舟也沒勉強,便自己去了。
醫學院樓下,圍滿了更多人,大家都議論紛紛,很多人都拿著手機在拍照,錄視頻。
有警察在趕人,但是學生太多了,根本趕不走。
薑雨舟艱難地撥開人群走到警戒線前,守衛的警察換了,不認識他們,不肯放他們進去。
薑雨舟隻能掏出手機給顧辭遠打電話,等他來把她領進去。
正等著,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道驚呼聲,“欸?你不是那個,吃香蕉的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