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璟晨聽到顧辭遠的這話,都愣住了。
不是,他怎麼現在還在問這個問題?
上次舞會偷聽了他和薑雨舟的談話,張璟晨以為他是王者,沒想到竟然是個倔強青銅?
張璟晨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為了讓他這個榆木腦袋趕緊開光,張璟晨給出了個最直接了當,對男人來說也最好理解的答案。
“想上她一輩子。”
顧辭遠:……
回應張璟晨的,是嘟嘟的電話盲音,顧辭遠直接把電話掛了。
他伸舌頂了頂腮,心裏暗罵了一句,自己真是傻了,竟然找張璟晨問這樣的問題,那家夥也真是敢說!
真他媽的,耍流氓!
但是,不知為何,顧辭遠就想到了那個晚上,那個荒唐的夢。
在那個夢裏,他可不就在對薑雨舟耍流氓嗎?
他喉結滾了滾,一股莫名的燥鬱感襲上心頭,他覺得這個車廂都變得有點逼仄悶滯,讓人想出去跑上兩圈,散一散火。
又過了許久,馬路對麵,緩緩停下了一輛賓利,旋即,車上先後下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尹蘇寒,另一個,是薑雨舟。
顧辭遠身體裏的這股燥熱的火瞬間變成了熊熊的怒火,驟然之間燒得更旺了。
……
有句話怎麼說的,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也能塞牙。
而薑雨舟倒黴的時候,隻是啃了塊沒煮耙的藕丁,一下就把牙齦磕流血了,那傷口,正是上回拔智齒的地方。
明明隻是一個小傷,牙齦卻又發炎了,一說話,冷風一吹,就吃溜溜地疼。
到了醫院,尹蘇寒給她做了檢查,才發現,原來上牙齦又冒出了一顆智齒,而另一邊的兩顆也都齊齊冒了頭。
那兩顆很安分,這一顆卻有點叛逆,沒好好長,歪了出去,頂到了她的下牙齦,加上她這段時間燥火有點旺,這才發炎了。
薑雨舟覺得,連智齒都欺負她。
“尹醫生,謝謝你送我回來,你路上小心。”
薑雨舟對尹蘇寒道謝,便拉開車門下了車,沒想到尹蘇寒也跟著下來了。
“等等。”
薑雨舟疑惑地望著他,他手裏拿著什麼,朝她遞來。
“剛好我車上有包夏桑菊,你這幾天泡了當茶喝,症狀會有緩解。”
薑雨舟頓了頓,還是接了過來,朝他露出一抹淺笑,“謝謝尹醫生。”
尹蘇寒手插進褲兜,望著她,神色間帶著幾分認真,“平時不用叫我尹醫生。”
薑雨舟微愣,“那叫尹老師?”
尹蘇寒愣了愣,旋即禁不住笑了,尹醫生和尹老師,不都一樣客氣嗎?
她的腦回路,有時候真的讓人捉摸不透。
他止住笑,想了想問她,“你是怎麼稱呼顧辭遠的?你對他也會這麼客氣嗎?”
聽到這個名字,薑雨舟禁不住愣了愣,心底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漣漪。
跟著大家時,會叫他顧老師。
開玩笑時,會叫他老板。
開嘲諷腔或是蓄意奉承時,會叫他顧神。
生氣惱怒時,直呼其名也不是沒有。
的確是不會像對尹蘇寒這樣一本正經,客客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