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蘇寒的麵色沉了下去,“你傷成這樣,不去醫院怎麼行?”
薑雨舟咬牙,“不去!你不是醫生嗎?你給我處理。”
尹蘇寒愣了一下,這樣簡單的外傷清理,他當然會處理,隻是,她傷的地方在背部。
薑雨舟當然自己傷在背部,如果不是為了留下來找耳釘,打死她都不會讓尹蘇寒給她處理!
尹蘇寒盯著薑雨舟看了片刻,眸中若有所思。
薑雨舟趴在床上,後背處,那件薄薄的睡衣已經被鮮血染紅,尹蘇寒用剪刀輕輕剪開,她光裸的背部便完整呈現在尹蘇寒的麵前。
薑雨舟後背微微一緊,一股難言的羞窘在心頭蔓延,她隻能強自忍耐。
瓷碗的碎片鉗在她的背上,原本光潔的後背此時鮮血淋漓,,尹蘇寒看著她滿是鮮血的後背,眸中滿是幽深。
他用小鑷子,輕輕地挑著傷口中的碎瓷片。
哪怕他的動作已經十分小心,薑雨舟還是疼得輕輕倒吸冷氣。
像她這樣的傷口,不大,卻很深,不需要縫針,但必須要清理消炎,及時止血,不然傷口很容易膿腫發炎。
家裏沒有麻醉藥,再疼也隻能忍著。
尹蘇寒一直都不懷疑自己的外科操作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他竟然覺得有些下不去手。
他低聲,“很快就好了,你忍忍。”
薑雨舟咬著牙,一語不發。
尹蘇寒用最輕緩小心的動作完成了傷口清理,清理完之後,薑雨舟額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尹蘇寒手心亦是如此。
他定了定神,飛快地給她將傷口包紮止血,一整套流程下來,他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他給她拿了藥,倒了水,“這是破傷風和消炎藥,吃了。”
薑雨舟沉默地吃下。
後背疼得厲害,她隻能保持趴伏的動作,背上除了包裹著的紗布,幾乎屬於半裸狀態。
方才是在處理傷口薑雨舟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仍被他這麼看著,她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而且,她心中掛念著耳釘的事,她的心緒不禁一陣煩亂,怎麼都定不下來。
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去找耳釘,更沒法避開尹蘇寒去找。
這般想著,薑雨舟心中頓時愈發焦躁。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原因,薑雨舟漸漸感覺後背上的疼痛減輕了,但是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皮也一陣陣發沉,她竟這麼趴著睡著了。
這樣趴著睡當然十分不舒服,她醒來時頓時感覺渾身都十分酸痛。
她動了動,輕輕扯到後背上的傷,她禁不住輕輕倒吸, 一口涼氣。
尹蘇寒不在,她緩緩地坐了起來,小心地避免扯到傷口,又在他的衣櫃裏找了一件輕薄的襯衣套上。
穿上衣服,終於有了些許安全感。
她緩步往外走,她要趁著這個時間去找耳釘。
她的步子很慢,腳步也很輕,生怕驚動了尹蘇寒。
客廳裏也空蕩蕩的,沒人。
餐廳的地上已經被打掃幹淨,薑雨舟心頭一緊,那她的耳釘會不會已經被掃到垃圾桶去了?
她小心地俯身,在餐廳的各個角落搜尋,但是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