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垂下眼簾看著蔣野緊抓住自己腕處的手，嘴角上揚的忽然挨近男人。“你確定？”
蔣野愣了愣，斷斷續續的回答。“嗯…嗯，做什麼都行，拜托，再多給我一些時間。”
殷齊然伸出手抬起蔣野的下巴。“說實話，你算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不介意兩個男人之間的情感，你覺得呢？像我這樣的家夥…”
『什麼？什什什麼？！這家夥…是同性戀嗎！？』
蔣野沒料到對方有此舉動，嚇得他額頭上開始冒出星星點點細小的汗珠，緊張兮兮的鬆開殷齊然。“那個，呃……我…”
“很反感嗎。”對方直勾勾的盯著蔣野透紅的麵容。
冰涼的指尖所傳來少之又少的熱度，男人連忙搖了搖頭，脫離了殷齊然的手，解釋的念道。“沒，沒有反感。”
隻是，太突然了。
自己確實不厭惡同性戀，當初高中時，班上有位學生，蔣野偶然發現他的性向後，雖然還是會多少有點回避，但不至於完全的抵觸，照樣笑嗬嗬的打招呼，平靜的過著讀書的日子。
可後來，那位同學的秘密還是被全班人知道，而且到了最終，遭受大家冷漠相待的他隻好選擇退學離開。
這已經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蔣野仍舊依稀記得對方在某個冬天，不小心將打好的熱水灑到他的手與衣服上，說了很多的“對不起”，然後急衝衝的跑去課桌裏拿餐紙和自備的毛巾。結果卻把桌內一本有關於同性戀的書籍一並抽了出來…
蔣野尷尬的用掌心習慣的往大腿上擦了擦，視線望著店中灰白的牆壁，此時他自己的心情就跟它們一樣。
男人低著嗓音模糊的念道。“呃…很抱歉…該怎麼講好啊，我是真得…一時拿不出那麼多，平常隻能靠畫些漫畫賺取稿費，而且在這店裏工作一年，存款也沒多少，除去租房子的水電，每天都得精打細算……”
“所以？這樣講你的本意還是希望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咯。”殷齊然麵無表情的淡淡開口。
“並沒有！嘖…並…不是這樣的。”反駁無能的蔣野，聲音變得越來越弱，幾乎都快聽不清了。
『讓我衝去牆那撞死算了。』
呼唔。
殷齊然似乎輕輕吐了吐氣。“你在畫漫畫是嗎。”
『他到底要幹嘛啊。真糟糕。』
蔣野舔了舔下唇，剛要回答，門口在這時“叮鈴噹啷”的響起來。
有客人…
蔣野立馬微微的點了點頭，小聲的“嗯”道。還好曲澤東和其它服務生不在店內，碰見這種事，自己上輩子肯定倒了大黴了。
站在跟前的殷齊然同樣注意到走去櫃台看點板的人。“中午還……”
“稍等一下，我馬上過來！”誰知蔣野立即打斷了殷齊然沒說完的話，坐在椅子上舉著手高聲對那位顧客喊了句。
『什麼啊…』
殷齊然皺起眉，見男人又不作聲了，想想還是繼續講著。“不休息？”
“大多數的飲品店，中午都不會不工作的吧，反正我沒遇過。”蔣野顯得有些著急，心不在焉的快速回答完對方，像是生怕顧客走掉了一般伸脖子張望著。
確實，如果因為和殷齊然死揪著事情不放而少了一個收入的來源，蔣野肯定是一萬種不答應。
日日夜夜被錢財“奴役”的本性，倘若暴露了又如何。
“……嗯……關於那些巨額的修理費，我會想辦法還上的。明天傍晚。”蔣野站起身。“明天傍晚我就……”
“再說吧，你先去忙。”殷齊然意外地轉變了語調，即便還是冷漠的感覺，卻沒有之前咄咄逼人的味道了。
『？？？？』
蔣野的嘴張得老大，表情愣愣的剛準備問為什麼，對方已經扭過頭大步的離開了飲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