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空閑得時間，到底還是來幫忙了。』
蔣野握緊了裝有電腦的手提包帶，困意滿滿得站在殷齊然居住的房門前。
昨天夜晚，放班後的蔣野關了店，打電話跟曲澤東報告了一番。
“你明天早上有空嗎。”對方等在飲品店外，吸了口香煙。
“有的，最近一次的截稿時間，我已經把漫畫上交了，所以除了打工，都挺閑的。”蔣野掛斷電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殷齊然緩緩吐出煙霧，將短短的香煙按滅去旁邊的砂箱頂。“七點鍾，來我家好了，你也是畫漫畫的，PS技術懂得吧。”
“啊，是需要填色嗎。嗯……你畫得不是是黑白的嗎。”蔣野撓了撓頭疑惑的問著。
“又不是《言靈斬》，你怎麼還停留在那作品上啊。”殷齊然皺起眉，不耐煩的雙手叉進褲兜中。
『呃……畢竟它當初真得很火啊。』
男人癟了癟嘴。
上一回自己因為是喝醉了搭計程車跟蹤著來的殷齊然的家。現在清醒了，不用當“間諜”了，可光是找路就浪費了近一個小時。
『他住得還真夠偏的。』
蔣野整了整衣服，又覺得每次見對方，都像是非打扮得很正式一樣，他胡糟的把係緊的腕處紐扣重新打開。
按響門鈴，屋內便傳來殷齊然的聲音。“直接進來，門沒有鎖。”
蔣野推開虛掩得門，客廳烏七麻黑的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深色遮光的窗簾擋住了早晨明亮的陽光。
剛進到黑暗的房間，男人伸著手亂摸的扶住牆壁，脫下鞋子，卻差點被玄關處的台階絆倒，踉踉蹌蹌的站穩步伐。
“看不見就請開燈吧，開關在右手邊。”裏屋一處亮著台燈的小地方，殷齊然踡縮在椅子上，手移動著鼠標，在電腦上描出線條。
“哦，好的。”蔣野搖晃得抬起腳揉捏了會兒撞疼的趾頭。接著摸索了牆壁緣的開關，“哢嗒”按下。
客廳瞬間亮堂起來。
僅管相比自己住的出租房，對方的家也確實沒有寬敞多少，家具齊全的屋內，大到空調冰箱，小到魚缸板凳。
男人快步走進殷齊然所待的房間，突然感覺腳底一涼。他往下一看。
『香…香蕉皮？！』
此時，蔣野四處張望著，這才意識到，為什麼當初自己表示要來殷齊然家，對方卻沒同意，還說了句。“太亂。”
但這景象，可不隻是亂得一星半點了啊。
殷齊然直起腰捶了捶，並沒有回頭的跟蔣野說。“隨便坐，我現在很忙。”他一隻手抓了疊稿子朝後麵“嘩啦啦”抖著。“拿好，關於填色的要求上邊有具體的步驟，我一會把文件圖片發你賬號，我們有加過吧，聊天室裏。如果有不明白的標示，我畫好這個場景再教你。”
蔣野急急忙忙應答著伸手接住。那麼，下一個問題來了，他該坐哪？地板全是吃剩的泡麵盒，外賣便當，還有各種水果皮，空氣中飄散著難聞的氣息，男人揮了揮手，莫名的開始聞到一股濃重的酒精味。
髒亂得他都有點想弄幹淨後再來填色了。
“有些亂，抱歉。”殷齊然飛快得在機器中輸入顏料參數，電子筆一直不停的在繪板上滑動著。“最近想戒煙來著，所以買了很多酒精……”
『拜托，根本不是有些亂的概念了好嗎，況且，你戒煙就戒煙啊，買酒精做什麼？！』
蔣野站在對方身後，終於找了個還算幹淨的位置坐下。“我先幫你打掃打掃成不。”
殷齊然的動作頓了頓，兩秒後又繼續剛才的工作。“等事情做完了再一塊兒整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