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野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的動作，愣愣得不知道說些什麼。
門。在把徐俊浩的公文包丟出去時，忘記關上了。
殷齊然尷尬的從地板站起身。“蔣…”
“殷齊然先生！”男人握緊拳頭，聲音提高得吼道，繼而又降低。“所以這就是殷齊然先生的答複嗎，一直避著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刺激我。”明明他已經，清楚得講過很喜歡對方了。蔣野的喉嚨難受得有些發疼，他後退了一步，扶住額頭。“既然你真的厭倦我了，我也不會像顆牛皮糖似的總粘著你。不知道殷齊然先生是不是因為我才有那麼大的壓力。這麼多天以來，很抱歉一直在打擾你…”蔣野拚命控製著嗓音，咽了咽。“再見殷齊然先生。”
“不是的，啊呀…蔣野，你等等。”殷齊然開始慌了，他伸出手，想就此拉住男人。
蔣野驀地轉過身麵對他。“對了，關於合同，還是請將費用的收據寄給我吧，老拖欠著，我不太好意思，真是對不起。”
『殷齊然先生，我已經算是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你身上，對你的感情，我無法否認，可你的行動又會是什麼？』
蔣野下了樓，一出到單元門口，腿便發軟得蹲去地麵。
『完蛋了完蛋了。啊——剛才殷齊然先生是準備挽留我的吧…怎麼辦怎麼辦，本打算和解的，反倒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出現在殷齊然先生家中的陌生人，好熟悉…好熟悉…在哪見過呃？蔣野捂著腦袋，猛得回憶起，是他跟蹤了兩次殷齊然，兩次對方在餐館或酒吧碰麵的那位！
『他和殷齊然先生什麼關係…呃，我該怎麼辦。』
對方又不像是輕易妥協的人，何況蔣野理都沒理殷齊然，感覺非常失禮啊。
屋內，徐俊浩微眯起眼。“那家夥…吧。”他念的，是殷齊然通話備注上的名字。“叫蔣野是嗎。真有趣。”徐俊浩摸了摸下巴。
殷齊然心煩意亂的抓著發絲，讓徐俊浩回去。“蔣野肯定誤會了，嘖，幹嘛突然來這裏，不是連手機都不接麼。啊——煩死了。”殷齊然跨上玄關的台階，四處找著煙盒。“以後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喂，你認真的嗎。”徐俊浩按住殷齊然的肩膀。“喜歡他？”
……
得不到答複，對方開始氣惱起來。“我問你是不是喜歡他！”徐俊浩掰正對方麵向自己。“…媽的。”他突然捏住殷齊然的下巴，張嘴要吻。
“請不要這樣！”此時，殷齊然死死抓著徐俊浩的腕處，偏著頭喊道。“拜托了。”對方逐漸地微微顫抖著，冰涼得手令徐俊浩有些難受。“你並不是他，所以，請別讓我難堪好嗎。”
徐俊浩垂眼望著殷齊然，放了力道。
究竟對方所念的他，是高中的雲書澤，還是現在的蔣野。那些不想回首的曾經，但仍舊想回去的時光，或是如今終於淡忘…徒然出現在心底的那一顆紅色小火苗。
對方同樣緊鬆開了緊抓腕處的雙手，捂住嘴不停咳嗽著，眼角泛紅的仿佛哭過一般。
“抱歉。”徐俊浩替殷齊然把垂落而稍長的發絲攬至耳際，輕拍著他的背部。“我沒有想…刺激你的意思。”
他搖搖頭，轉過身。“咳…沒事的話…咳咳，你還是回去吧…”
大學四年。殷齊然大二時便轉了專業，學院在另一個校區內，卻隔著十五分鍾的車程。
冬天，徐俊浩騎著輛自行車，帶上一瓶熱水到殷齊然那，哈出白色的霧氣搓著雙手等在宿舍樓下。
“你能不能不要來了。”男生皺起眉，裹了厚厚一條圍巾的他紅著鼻尖，冷得直哆嗦。
“幹嘛，班長來找團支書商量商量黨的工作，不可以？”徐俊浩捂著熱水瓶，開了個玩笑，遞到殷齊然麵前。“暖一暖，我特意不帶保溫杯的。”
“呃——待在寢室總比在外邊吹冷風強啊。徐俊浩，你腦子被凍傻了吧。”殷齊然並沒在意對方開得玩笑。他伸手拽過徐俊浩拉進樓道。“沒有人會像我們一樣蠢了。”自己告訴徐俊浩，想聊天就上樓回宿舍，有暖氣。
“我不去。”
“害羞？我靠…你神經病呃。”殷齊然扶住額頭，抬著右腳摩擦了下左小腿。“你快把要說的講完。”男生呼著白汽。“知不知道那幫家夥以為是女孩子大冬天的找我……別來了行麼。”
“那我不找你了。”徐俊浩一橫，別過頭望著樓道外光禿禿的樹幹。
殷齊然稍稍一愣。“嗯…不要來了…”
“才怪。喂，我這麼冷得天過到這校區，請我吃飯啊。”徐俊浩突然摟住男生的肩膀。
而殷齊然根本沒料到對方作出的如此反應，疑惑的“嗯”了一聲。“現在？中午吃飯的時間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