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了啊。”曲澤東站在收銀台內，看著急匆匆推門進來的蔣野。
“對，對不起。”男人擦了擦額頭，朝四周張望了一番。
殷齊然先生，沒有來。
蔣野換完工作服，走去收銀台。“抱歉，畫得太入迷，忘記時間了。”
曲澤東聳聳肩，並不在意的攤開手。
因為天氣逐漸轉涼，大多數的顧客並不選擇一直呆在店裏，往往都是點了熱飲便打包帶走，相對於坐在桌旁不停的說話，這會兒的環境倒是清靜了許多。
“啊。”蔣野叫了一聲，轉頭問曲澤東，有沒有看見他的手機。回出租房才發現沒帶在身上。
“我怎麼知道。多大的人了還丟三落四的。”對方斜著眼睛，搖搖頭。
男人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拉開收銀台下麵的抽屜翻找著。可仍舊沒找到。
“休息室呢，也許在掛工作服的櫃子裏。”曲澤東將兩杯溫熱的奶茶放去機器上。“請問是直接喝還是打包？”
“打包吧。謝謝。”顧客指指一旁的塑料袋。“那個，麻煩分開裝。”
送走顧客，曲澤東看著角落擺置的空調，自言自語的小聲念道。“沒什麼人的話，還是不用總開著它好了。”天氣冷些再開…
“我找了，沒有。到底丟哪了，它長腳跑掉了？”蔣野鬱悶的捋著後腦勺的發絲，從休息室出來，重新走回收銀台。倘若真得丟了，要趕緊買個新的…唉，好麻煩。殷齊然先生的號碼…加上自己以前偷拍對方的照片。
『呃——還有錄音。』
真得是，今天果然不太順利。
飲品店玻璃門上的小物件“叮鈴噹啷”的響起。
“歡迎光…”蔣野習慣性得講出迎接的話語，卻在下一秒愣愣得盯住門口的人。
王葭遠微微向他招了招手。“…哥，好久不見。”
糾纏你的事，我不會做，再見。
媽的，我就是個傻子。
王葭遠，曾經，很生氣的那麼跟蔣野說過。
看著對方低頭在點板上選擇飲品的模樣，蔣野的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確實，很長一段時間，沒遇見王葭遠了。
“要這個。打包。”對方伸出纖長的食指，聲音輕輕的，卻沒抬頭望著蔣野。
“誒，打包…嗎。”蔣野稍稍頓住。
“嗯，麻煩了。”王葭遠垂著眼簾，回答道。
即便不清楚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曲澤東還是轉過身。“我先出去一趟，訂購的材料到了。”
如此明顯的說辭，蔣野明白，更何況王葭遠。對方撐住下巴靠在收銀台旁，裝作滿不在乎的開口。“隻是打包，不用花多久的。”
蔣野抿著嘴唇，“唰”地拿了塑膠杯貼上飲品的名字，可依然咽了咽。“在店裏，喝完再走吧。”
夜晚，來店內的顧客越來越少，男人不停的將視線聚到角落靠窗的位置。王葭遠，正背對著自己，慢慢喝著他用瓷杯調製的奶茶。
『至少，王葭遠沒有堅持打包。』
蔣野舒了口氣，回憶起以前，都是他自己責怪王葭遠責怪的太過分。怎麼講，對方其實都有為他著想，即使當初的情況不盡人意，王葭遠的做法也沒那麼單純。
“喂。跟他說說話。”曲澤東注意到蔣野的目光，無奈的邊擦拭著玻璃杯邊壓低了嗓音講道。“別告訴我你把他留下是真的隻讓他喝完東西而已。”
男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喀啦喀啦。
王葭遠聽見動靜，抬起頭，撞上蔣野的視線，又迅速垂下眼，握住杯耳的手緊了緊。
“王…”蔣野想叫對方的名字，可喉嚨幹幹的實在發不出來，尷尬的隻能撓撓頭，拉了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