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混亂中,女人獨自站在門邊,周圍的幾個人圍著她,都咄咄逼人的盯著她。
“秦爺就在裏麵,你們還要這麼造次嗎!”
她揚聲開口,可那群人卻隻冷笑了一聲,反而步步緊逼,“嘴上說秦爺在,可咱們兄弟從來沒人見過不是嗎?誰知道是不是跟你哥一樣,扯大旗而已?”
“你……”女人氣急了的模樣,一張小臉整個崩緊。
有人冷笑,“怎麼著,是不是被說中了?趕緊讓開。”
“再不讓開,可別怪我們不憐香惜玉了。”
這裏的人沒一個是善茬,從內河出事開始,她就一直承受著這些壓力,但如今這樣的咄咄逼人還是頭一回。
許多人候在這裏,早已沒有了耐性,有人直接將人推開,“跟這娘們廢話什麼,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作勢要直接闖。
可女人性子硬,半點不肯退縮,就這麼揚起臉朝他們看過去,“你們想進去,除非先殺了我。”
她徑直抬起手,掌心握著一把手槍。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鬧騰最厲害的那人也立刻不再說話,隻下意識往後退,“我不信你真敢動手,要是開了槍,你也別想從這走出去。”
“我能不能走出去就不用一個死人來操心了……”
她說完,扣動扳機,似要直接動手。
氣氛一觸即發。
下一刻,她身後的房門卻忽然打開。
一道頎長瘦削的身形出現在眾人視野內,那雙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就這麼揚起,裏頭沒有任何溫度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薄唇輕掀,“付三兒,放下槍。”
男人生意不大,但在人群中卻格外清晰。
付三兒緩緩收起手,默默走到他身後。
冷秦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嗓音溫沉,“這些都是我們的貴客,你怎麼敢拿槍指著人。”
她低頭,“抱歉秦爺,是我一時失控。”
“嗯,下不為例。”
他輕描淡寫的將之帶過去,修長的手指落在西裝袖口,從頭至尾唇角有都淡淡的弧度,靜靜看著其他人,哪怕對麵劍拔弩張,可他站在中間卻巋然不動,似乎一個人獨居於世界之外。
“秦爺原來已經到了內河啊,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們迎接呢。”
冷秦麵無表情的朝說話那人看過去,在確認對方的身份之後,眼眸眯了眯,“私人行程不便打擾。何況……就算我沒有通知,各位不也已經到了麼。今天幾位還都能湊在一塊,有時間過來我這,付三兒招待不周的地方,我以茶代酒給各位怕陪個不是。”
“哪裏的話,付三小姐也是心急,可以理解。”
開玩笑,他們敢鬧無非是仗著冷秦不在。
如今冷秦人既然已經出現,誰還真敢造次,何況秦爺的茶,一般人還真不敢喝。
大廳裏徹底安靜下來,剛剛叫囂不停的人,此刻都安安分分的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
隻因為圓桌前的那個男人,氣勢早已將所有人壓了下去,“各位都是大忙人,咱們長話短說直入正題。”
冷秦沒有耽擱的心思,長指落在桌麵輕輕敲擊了幾下,他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控製住事態……
……
洛杉磯。
許願差不多一覺睡足了十二個小時,中間沈靳南又來過一次,見她還沒有醒很快又走了,隻告訴傑伊的人如果人清醒之後一定要立刻通知他。
事實上,傑伊對著沈靳南時滿臉都是內疚。
別人不清楚,他卻一直知道沈靳南和許願的關係。
如果說想和許願在一起別的人都可以不在乎,獨獨沈靳南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
他想的遠,假如得到沈靳南的支持,或許許願也能對他改觀呢?
思忖間,有人急匆匆跑過來,“王子,許願小姐醒了!”
屋子裏四下都是一片蒼白,呼吸間消毒水的氣味也很重。
這一次許願反應很快,幾乎隻用幾秒鍾的時間就想起了自己中槍住院一事。
她撐著身體想起來,病房門便正好打開。
進來的傑伊滿臉喜色,幾乎直接撲到床邊,“你醒了啊許願,今天是真的清醒了吧?”
許願點點頭,示意他退開一些,好長時間沒有說話的聲音略顯沙啞,“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呢。”
傑伊低頭看著腕表,“距離你中槍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個小時……你看,天快黑了。”
外頭天色還很亮,但夕陽的顏色已經很明顯。
許願輕輕撫過自己的傷口,秀眉下意識蹙了蹙。
“醫生說你很幸運,子彈卡在肋骨裏沒有直接穿過肺葉,如今隻需要一段時間修養就能好起來。”
許願點點頭,“襲擊者抓到了吧?是什麼人,受雇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