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頭頂就罩上一團黑暗。
“蓋上。”
男人不知何時脫下外套裹住她,順勢將人攬在懷裏。
許願隻能看見視野內那雙黑色的皮鞋和光潔地板,耳邊是不斷靠近的嘈雜聲和推搡,但那雙落在她腰上的手力度很緊,無論身側如何推搡,始終不曾移動。
……
上了車,王盛如今看她的目光已經完全不同,恭恭敬敬打開車門讓她坐上車,連說話的態度都改了。
“許小姐,下午秦爺回家沒見到您很著急呢,以後您還是別隨意跑出來了。”
許願將裹在身上的衣服抓下來,上頭還有獨屬於他的氣息,撩撥的人心神混亂。
她把衣服塞過去,目光掃過身側男人板起的俊臉,好半晌才輕聲道,“我就是過來拿點東西。”
“拿東西可以直說,沒人不讓你過來。”
冷秦抓著衣服,將之塞到椅子一側,黑眸冷冷掃了她一眼,“偷偷跑出來不怕別人擔心?”
擔心?
他不這樣理直氣壯還好。
既然說到擔心,許願輕哼了哼,唇畔泛著一抹明豔的笑容,“秦爺也會擔心哦?我還以為秦爺眼裏隻有那個如花似玉的付三兒小姐,哪還記得我這糟糠之妻。”
她隨口便提的詞,自己到沒覺得哪裏不對。
可聽在王盛耳裏卻讓他心裏“咯噔”了下,“糟糠之妻”這個詞說出來,秦爺並沒有反對,再加上剛剛說的夫人,這下王盛幾乎可以確定下來。
這個女人……就是秦爺結婚的那位!
冷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眉眼如玉,“你還算不上。”
妖精一眼的女人,娶了這樣的在家裏,誰還舍得在外頭找?
“別以為我不知道,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再說,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你跟那麼嬌滴滴的大美人朝夕相處,我才不信你不動心。”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他。
冷秦薄唇緊抿,嗓音不自覺凝了幾分,“我為什麼要對別的女人動心。”
許是他太過理所當然,許願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反駁。
她氣勢弱了不少,將臉別到一邊,“誰知道呢……反正我不要再跟你回去,讓我在這裏下車。”
旁邊有一個路口,既然已經離開了酒店範圍,許願相信經過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找她麻煩。
“繼續開。”
身側的男人幾乎麵無表情,甚至目光都不曾朝她看過去,隻薄唇緊抿,冷冷開了口。
王盛哪敢反駁,連忙點頭,“是。”
他見氣氛不對,小聲開口,“許小姐,內河最近不安全,您住在外頭保不齊還會碰上今天的事,秦爺也不能放心。”
“我來這裏有正事要辦,被他囚禁在宅子裏算怎麼回事,到時候任務失敗他負責麼?”
王盛自是不知道任務不任務的,他隻認真開車,間隙中還不忘給自家秦爺說說話。
“秦爺會擔心。”
許願往身側看過去,男人麵上沒什麼情緒的看著窗外,下頜線條幾乎崩緊成一條直線。
她咬緊唇,“總之我要下車。”
回應她的是一如既往平靜的車廂,王盛沒敢再開口,而從頭至尾冷秦都不曾再說過話。
可車子一直往前開。
距離本就不算太遠,沒一會就快到了。
許願氣急了抓著男人的手臂,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男人悶哼一聲,擰緊了眉宇,“你屬狗的嗎?”
她不說話,隻輕哼了哼將臉別開,素白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氣急敗壞。
車子剛好停下。
冷秦握緊了她的手腕,像是生怕她逃走似的,俯身將她從車上抱了下去。
外頭沒什麼人。
比起上次回來時的壯觀,也不知是不是冷秦特意交代過,四下都很安靜。
“抱好。”
路程稍有點距離。
許願心不甘情不願的伸長手懶著他脖子,抬起頭忽然惡作劇似的,指尖落在男人喉結上,輕輕撫過,帶起一絲幾不可察的戰栗。
“你做什麼。”
男人嗓音立刻啞了下去,看著她的目光裏隱隱多了分別的情緒。
就這麼盯著她,像是警告,又像是暗含了別的暗示。
許願索性不移開手了,故意至極的在他耳邊哈氣,“要麼你就放我下來,不然就一直這樣……”
他沒有命令她停下,隻是順勢加快了腳步,很快上了樓,直接將人放在沙發上。
靠近的眼神幽暗深邃,裏頭夾雜了一簇火焰似的,雙手撐在她身側,氣勢逼人的靠近。
“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