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和王達一樣。
許願神色微僵,隻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
“冷秦殺了我所有手下,那天參加你們婚禮的二十多個人,隻活下了我一個。小丫頭你過來,過來我就放了他。”
“許願,別聽他的。”
隊友很快叫住她,神情警惕。
許願用力咬緊唇,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原來之所以能迷暈那麼多人,是因為他們在參加婚禮,她和冷秦的婚禮……
怪不得他從不願對她提起這些,因為那場婚禮從頭至尾都是假的。
因為他當時,一直都隻是在利用她。
周圍空氣是死一般的寂靜,威爾斯還在循循善誘,眼見著正在一步步靠近許願……
那雙毒蛇似的眼睛裏仿佛發著光,似要將失神的許願吞噬下去。
“許願,讓開!”
隊友斥了一聲,卻被另外那名保鏢攔著不敢分神。
許願壓根沒有聽見似的,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怔在那。
直到威爾斯已經到了近旁,空出一隻手去下她的槍……
下一刻,許願眼底忽然恢複了清明,一腳踹在威爾斯身上,讓他措不及防之際直接撞在牆壁上。
“媽的!”
威爾斯已經知道她是故意裝出心神失守的模樣,罵了一句想撿起掉落在一側的槍。
可許願動作比他更快,搶先一步將槍踢開,旋即持槍指在跌在地上的威爾斯。
那張素白的臉上有一絲少見的狠厲和果決,“動一根手指頭就斃了你。”
聲音不大,但威懾力是真切實在的。
威爾斯在她的命令下雙手舉了起來,刀疤臉是盡是陰沉。
外頭的騷亂在逐漸平息,很快有腳步聲傳來。
男人一身黑衣闖入,第一眼瞧見了已經被製服的威爾斯,再一眼便看見了持槍立在一側的許願。
他臉色立刻陰沉下去。
“誰讓你過來的!”
許願不想理這個張牙舞爪的男人,指了指地上的人,“我抓住他了。”
他們的威脅以後將不存在。
但男人滿身厲色,那陰鷙的目光像是要將她活生生吞下去。
“老子說過,你敢來這裏我們就……”
“就離婚麼?”
許願輕描淡寫的聳聳肩,看見隊友過來將威爾斯帶走,自己則跟在馮繼鷹身後進了那個隔間,隻涼涼的留下一句,“你要舍得就離好了。”
“你……”
男人似要發作,那邊卻傳來馮繼鷹有些凝重的聲音。
“許願,你進來。”
她“哦”了一聲踏進隔間,還有些距離就聞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那種靡靡氣息讓許願有些不自在,等到再往裏走了兩步時,她就明白為什麼馮繼鷹要讓她過來。
隔間裏隻鋪著一張純白的地毯。
地毯上有一個人。
女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就這麼蜷在一側,頭發散下來遮住了小半張臉。
在地毯上有血跡,女人身上滿是咬痕和抓痕。
再聯想之前從這裏出去的人,發生了什麼一目了然。
“那個,我們是來救人的……”
許願試探性的開口,想問對方的身份。
女人聽見聲音,這才緩緩抬起頭,卻在那瞬間讓許願驚在那。
“付三兒。”
……
付三兒被綁架獨獨許願不知道。
沒人知曉冷秦出於什麼樣的心理瞞著她這件事,直到最後看見她被人侮辱過縮在那的模樣,許願心口仿佛喘不上氣一樣。
人被送去了醫院,傷在哪大家都清楚,隻是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
許願站在走廊外吹風,回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過。
“這件事我是知道的,行動提前到今晚也有這方麵原因。依‘大哥’的行事作風,在知道她的身份後應當不會傷害她,卻不曾想去的還是晚了……”
她低著頭,唇畔有一絲澀涼,“是因為我,她是被當做我綁架走的。”
即便許願也不認為付三兒是什麼良善之人,可好好的一個女孩因為她遭受這種事,心裏總是內疚過不去。
馮繼鷹便隻拍拍她的肩,“第一次或許是吧,可在醫院被綁架已經是第二回,你覺得以威爾斯的能力,會不知道她是假的?許願,你好好想清楚,這件事怨不了你。還有,究竟發生了什麼要等化驗報告,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一個女人被人侮辱,還不夠糟糕?
許願久久沒有說話,直到有人過來提醒她傑伊醒了。
說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