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冰岩翼。”花中最脫口而出。
“你!你怎麼知道!”
“我智商又沒有被吃掉。”花中最略略嘴。
“花伯伯,我要怎麼拆掉冰岩翼啊?”
“很簡單啊,把肩胛骨處的肉劃開,從下自上,拉著翅膀一提,翅膀就脫離了肩胛骨,再用小刀切掉連著你骨頭的筋就好了,但不能有外人幫你完成,因為翅膀拆除時與翅膀波動的靈力相符的隻有翅膀的主人,如果擾動了靈力,哦……真是生不如死,就像季恩那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吉巫特被花中最恐嚇得齜牙咧嘴:“你嚇我!”
“我哪還敢?是真的好唄!”
“好吧,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她毅然決然地走進了梔子花圃。
暮春入夏,風變得很是爽人。朗朗風聲從四麵八方而來,吹醒了荒蕪了許久的岩川之城。雜草蔓蔓,微風蕤蕤。
“冰……冰粒子!”獅子頭出現在她的身後,吉巫特一回頭就看見獅子頭那一隻空空蕩蕩的袖子,雖然很開心,但還是笑不出來。
他的身後,所有劫難中幸存的人都在,人頭攢動,所有人都雙手合十,為吉巫特祈禱。
獅子頭遞上了雲龍短刀。
吉巫特沒有答話,接過雲龍短刀迅速地把雲龍刺向肩胛骨,她想讓這一切快點結束。
鮮血汩汩地流,流到了花圃的土壤裏,梔子花浴血而生,卻愈加潔白!那太陽一樣的白色在土壤裏閃耀著,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吉巫特的小嘴唇兒發白,所有人都驚訝於梔子花的閃白,獅子頭卻心疼她的妹妹,雖然花中最說這樣取翼的方法並不會痛,但他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冰粒子,不疼吧?”
吉巫特搖了搖頭,嘴唇微微顫動了幾下。獅子頭驀地一下就愣在那裏。
吉巫特說的是:“我沒事,哥哥。”
獅子頭眼眶都濕潤了,這是吉巫特第一聲哥哥。
“我們要分別了。”吉巫特捂著自己的肩膀,把一抔一抔土埋在雙翼上。
“為什麼?”獅子頭委屈地嘟著嘴。
“我們,不是一路人,說到底,我是岩川人,你們是冰川人,你們要回到你們的領域,我也一樣,我要回我的家了。”吉巫特細細說著,然後很決然地向後轉身,消失在了大霧之中。
“那我們想你的時候,可以來看你嗎?”獅子頭朝大霧裏喊著。
“可以!”
獅子頭笑著,心裏還有半句沒有說出口,他想說,如果你想我們了,也可以來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