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長劍刺入的感覺，幾乎將她撕裂。
第一次的感覺如此痛苦，讓她覺得自己幾乎是跌進地獄。
喉嚨裏再也吐不出一個字，隻剩下他給的羞辱和絕望。
頭頂柔和的燈光，卻隻留下一片寒意。
她的手指，緊緊地抓著他的腰，恨不得嵌入肉裏去。
她指尖帶來的那輕微的疼痛，讓尹默鋒恢複些理智，對眼前的她，湧出些心疼。
痛讓她的額頭和臉頰，湧出些細密的汗。
尹默鋒突然之間有些失神，剛剛那些始終沒有辦法壓抑住的憤怒，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終於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他低頭，本能地想要親吻她，想減輕些她的痛苦。
齊雨萱避開那親過來的唇，不願再跟他有任何接觸。
她寧願痛死，也不稀罕他的憐惜，隻期望這一切能夠早點結束，她好徹底地離開他。
“對不起，萱，我們不談離婚，不談離婚……”他伸手，將痛苦得不願意再看他一眼的她溫柔地攬進懷裏，突然恨極了自己剛剛的衝動。
自從知道蘇鬱辰的存在後，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憤怒。這，不是那個他。倒有些像失去林夢宜後，徹底喪失理智的那個尹默鋒。
可是，此刻，他突然之間生出來的這些溫柔，在剛剛經曆過如此痛苦的她麵前，顯得如此不堪。
“放手。”齊雨萱冷漠地想要推開他。
以前的尹默鋒，就算對她沒有感情，也不會用這麼粗暴的方式。
可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如此對她，這讓她除了傷心之外，更多了些絕望。
“對不起……”因為她的話，湧出來的那些心痛，似乎，讓他明白她在他心中的重要。
他不放，將她擁得更緊些。就好像是自己不小心弄壞了最珍貴的東西，自知無力挽回，卻不願意放棄。
齊雨萱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推開他，拉過旁邊的浴袍胡亂裹上，一字一句：“別忘了，你說過的，離婚！”
沒有任何溫度的話語，如她的心一般，隻剩冰涼。
“你去哪裏？”尹默鋒看著她開始在衣櫥裏找她自己的衣服，忍不住將她重新拉了回來。
“這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齊雨萱淡漠地看著那隻握住她手腕的手，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頭上的傷，以及，仿佛被抽走光芒的神色，都讓此刻的她看上去無比狼狽。
“我說了對不起。”尹默鋒有些被她的表情嚇到，心口狂跳。他帶著些驚慌失措伸手將她攬進懷裏，“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現在很晚了，你就算要生我的氣，也等到明天好嗎？”
“明天？”齊雨萱抗拒著他的懷抱，覺得他懷中，早已經不是她熟悉的那種溫暖，“你覺得，我還會瞪著你這張臉到明天？尹默鋒，從現在起，我跟你，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尹默鋒有些不敢去看她那雙再不會給他任何希望的眼睛，手臂收緊他跟她之間的最後一點空隙。
“請你放開我！”被他抱著的感覺，讓她很反感。
齊雨萱覺得，尹默鋒就是個隨時隨地可能會爆炸的危險品，雖然他有的時候也很溫柔，但他冷漠起來的時候，就像個魔鬼。
就算是因為她跟蘇鬱辰的事情，他才這樣對她，她也不想再原諒他。
因為，在他心中，她好像，就隻是他買來的一個玩偶之類的東西。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想著他的林夢宜，卻為了她跟蘇鬱辰的過去，如此憤怒。
就算是因為他愛她才這樣做，她也不會再想繼續呆在這樣的男人身邊，更何況，他從來都不會愛她，僅僅隻是因為他那自私的占有欲。
尹默鋒在她的掙紮中鬆開手，看她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片刻，齊雨萱從浴室出來，無視他的存在，直接往外走。
已經穿了睡衣的尹默鋒走過去，攔住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站在她麵前，“萱……”
他知道，他沒有辦法把自己剛剛做的一切都說成是對她的在意。
很多時候，做錯事並不一定就能說出是為什麼。他隻知道，在他做錯事的之後，比想象中的更怕她會離開。
“你是恨不得我立馬死在你麵前，是麼？”被迫停下腳步的齊雨萱，並不抬頭看他。
她不知道他那張寫滿愧疚的臉後，此刻到底在想什麼。反正，在這個男人身上，她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也無法再勉強自己，多在他麵前呆一秒，隻想從現在起，再也不要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