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宅子已被官府的便衣重重保護起來,各處皆有高手駐守,知府大人聞訊,官袍都沒來得及換,火速趕來,此時正在院子裏踱來踱去,不斷用衣袖拭汗。
按這個架勢,任何人都會懷疑病人身份,澄心卻一句也沒有多問,隻默默隨陶薇來至內院。
陶薇伸手要拉澄心進去,卻被他不動聲色躲開,麵色微紅,陶薇好笑,正欲發話,隻見一道雪白人影憑空橫在了他們麵前。
“他是誰?”
見楚雲止神色十分不善,她急忙解釋。
“這就是我師傅,他醫術很高明的,一定能……”
“師傅?”
楚雲止睨著眼前人,不由皺起眉頭。素衣長發,形容柔美,哪一點像個和尚?
澄心合掌微施一禮。
“貧僧澄心,敢問病人現在何處?”
楚雲止不答,反從頭到腳將澄心打量個遍,眼角眉梢都掛著尖酸,那個樣子,和對美麗同性抱持天然敵意的驕傲小女生如出一轍。
“分明佳公子,果是出家人?”楚雲止搖頭喃喃。
“我是看不出來。”
澄心垂頭,不卑不亢。
“心中有佛,萬物皆佛。”
陶薇擦汗,怎麼聞到一股火藥味,話說這敗家王爺對自己皇兄的傷勢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皇上都躺那垂死掙紮了,此人居然還有心情在這找大夫的茬。
正說著,小海子從內室急急踱出,看看澄心,又看看楚雲止的臉色,苦笑。
“少爺,主子還沒醒,聽說大夫來了,是否……”
陶薇扯扯楚雲止衣袖,催促。
“別磨嘰了,給大哥看病要緊!”
楚雲止一臉不滿,伸手往身後空地一指。
“那就有勞高人。”語氣禮貌,態度不屑。
澄心淡淡道了聲自當盡力而為,便隨小海子進了內室,陶薇想要跟上去,卻被楚雲止扯住,一路拖到院子裏桃花樹下。
陶薇嚷嚷。
“幹什麼幹什麼你幹什麼!衣裳扯破了你賠!不對!你賠也不行,你的錢也是我的錢!”
楚雲止丟開她,狠聲威脅。
“我告訴你,少和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來往!那小子不安好心!”
陶薇莫名其妙,好笑道。
“師傅怎麼就不安好心了?”
楚雲止冷哼。
“和尚就該老老實實剃度念經,打扮得花枝招展,分明想引誘你這樣的無知女子!”
陶薇無語。師傅那一身素衣隨時都可以去給人奔喪了,哪裏是花枝招展?況且引誘無知女子好像是某人自己的喜好吧?
說來說去就是看不慣人家長得帥唄,怎麼,允許你有一群美女知己,還不許我有個美男師傅?分明是區別對待!
陶薇懶得和這自戀狂小心眼爭論,抱手道。
“當初王爺自己說你我互不幹涉,你看你上妓院我也沒有阻攔,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
楚雲止一時語塞,半晌,點頭感歎。
“難得本王好心提醒,有的人不領情,那就算了。”
陶薇也感歎。
“有的人,羨慕嫉妒恨。”
楚雲止皺眉,冷冷瞪她一眼,摔袖而去。
“婦人之見,本王懶得與你一般見識,還是去看看皇兄傷勢要緊。”
陶薇再次無語,既然那麼要緊,那之前你在幹什麼?
屋內,茜帝已經轉醒,小海子喜得像顆皺核桃。
“大師真是神人,不過小小一丸藥,誰料片刻,主子真就醒了,臉色也似回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