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兩人輕喘著分開，他雪白修長的手指來回摩挲著她的唇，笑了。
“現在還趕我走嗎？”
陶薇臉燙，喘息著方要再次催促。臨霜低笑，完全不在乎她的抵觸情緒，徑自抱起她躍到高高的屋簷上，半倚半靠坐在那裏。
他將她摟在懷中，指著天邊潔白的明月討好她。
“你看，有月亮呢，在這樣的雪天，非常罕見啊。”
長長的紅衣袖隨風雪遊曳，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眼前人比天上明月更甚，她不由看得呆住。
沒有得到回應，臨霜低頭，卻見她呆呆地注視著自己，不由妖嬈一笑。
“秦薑是我十二歲時遇上……那時我少年天性，生性頑劣，再……加上……”
見陶薇認真地注視著自己，臨霜但笑不語。
“再加上什麼，你快說啊！”
“……再加上……十二歲時的秦薑一身黃衫……在一群黃毛丫頭間煞是奪目……我，我一時就……”
“一時就英雄難過美人關了？”陶薇鄙夷，“那時你也才十二歲啊！少年。”
臨霜笑，將她抱得更緊，在她發梢輕蹭。
“可是在我二十一歲看到你，就覺得……”
陶薇豎起耳朵，見臨霜故意停下來，急道，“覺得什麼，快說啊！”
“覺得這丫頭……真笨……”
為什麼看到十二歲時候的秦薑是奪目，而自己就變成笨了？而且一個是外表一個是內裏，雖然自己外表確實不如秦薑，但是你好歹也誇獎下美好的內在啊，居然卻是一個……笨？！！！
陶薇鬱悶，可想想自己被她頻頻耍弄，一整年若不是那次陰錯陽差才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好像似乎也有點……好吧，雖然……可能也是事實，可是你也不用這麼直白吧！陶薇偏頭咬牙。
“既然笨，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呀！”
居然說得這麼輕巧，他都不先沉吟片刻，再鄭重其事地扶著她的雙肩，一字一句說出來！這似真似假的態度，分明就是輕浮隨便！
陶薇不滿地轉過頭，一鼓作氣說出了心裏的話。
“可是，你根本不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樣！你我在一起的時間，遠沒有你和秦薑，我和楚雲止那麼多！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到底合不合適？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這樣的感情，究竟能維持多久？而你所謂的喜歡，又有多少真心？”
這些話，從前他也問過她，而如今，卻生生顛倒了過來。
“還有……”陶薇咽了咽口水，“你還沒有說完你和秦薑的事……”
“小薇，”臨霜執起陶薇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
“你還在不確定什麼？從我這裏開始有你，就再沒有別人的位置，你聽，它咚咚地跳著，每一下都是因你而動。”
掌下那陣陣有力地跳動，讓陶薇的心口也變得灼熱。
紅衣賊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這麼肉麻的話，陶薇方被這甜言蜜語感動了一把，立馬戒備地看著臨霜：
“……你經常用這樣的話去哄女孩子？”
“……以後隻會對你說。”臨霜尷尬，他身體有些僵硬，抱住陶薇的雙臂也愈發用力，半晌，他舉起右手，“我臨霜對月發誓，以後若是我臨霜負了陶薇當……”
雙唇被陶薇的手指封住。
“我……相信你就是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希望你以後都好好的！”
臨霜笑彎了眼，唇上一片柔軟，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你！”
陶薇驚收回手，臉上滿是羞意。
聽得上方一陣輕笑，陶薇假裝‘惱怒’輕捶了幾下他的胸口，不再抵抗，順勢將頭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氣。
每一次接觸，每一次靠近，都讓陶薇覺得自己將要窒息，臨霜的笑顏，臨霜的聲音，臨霜的味道，臨霜的身體，臨霜的一切，她都太過喜歡，太過喜歡！就像罌粟，明知是毒，卻美得讓人自甘沉溺其中。
飲鴆止渴，在所不惜。
腦海中不由浮出另一張蒼白的俊臉，陶薇身體一顫，默默在心中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楚雲止，我配不上你，明明各種不好，還紅杏出牆了……千錯萬錯就怪……這個人太……討厭了！
想到這裏，陶薇又捶了下臨霜。月光如霜，臨霜的完美的容顏讓人沉迷，陶薇渾身一震，想起他被捕那夜，她閉眼與他的那輕輕一吻……
盡管都是相同的距離，但那時還是若即若離的淡漠，現在……
為何出獄後的臨霜對自己的態度完全變了？
他，對自己，究竟有幾分是興起？幾分是喜歡？
瞬間清醒後，陶薇迷茫了。
臨霜輕輕摸著陶薇的頭發。
“在想什麼？”
“在想……你既然喜歡我，那之前為什麼一直不斷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