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蠣島位於鄭、宴兩國的交界，由於數年海上界限一向不明，這牡蠣島的歸屬也很模糊。好在十幾年前那一戰之後，兩國交好，商貿往來頻繁，而這水路上的交通樞紐也受到了重視，治安良好，經濟繁華，雖比不上鄭國都城陵安，但也別有風趣。
港口碼頭，一對年輕夫婦格外引人注目，正是臨霜和陶薇。
“海盜專喜歡打劫商船，這次咱們別坐大船了，雇一艘小船就好。”
臨霜雖然愛熱鬧，但也天生討厭和許多人擠在一處，他正要點頭，突然又想到什麼，揶揄道：“可雇小船豈不是會很破費。”
“你還說！”陶薇跳起來，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那種為了省錢大事沒原則小事不商量的人嗎？陶薇鬱悶。
“馬上就要到十五了，萬一再碰上海盜怎麼辦，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牡蠣島離鄭國僅有七、八個時辰的路程，就算來回不過耽誤一天，離十五還有些許距離，但上次的經曆讓陶薇心有餘悸。
臨霜含笑，抓住她微抖的手，不語。
幾番討價還價，兩人登上了一艘開往宴國的小船。船家是一對夫妻，往返於宴國和牡蠣島間，平常幫過往商家運送點貨物，閑暇時，也偶然會拉幾個零客。
船不大，比起平穩的大船，更容易感受海麵的顛簸。
隻一會，陶薇就覺得有些心翻倒胃。
“不舒服？”
陶薇點頭，下一秒已被臨霜牽著走到船頭坐下。
半月朦朧，夜晚的海麵有些濕熱，陶薇搖手扇風，不一會還是覺得汗流浹背。
“熱就少穿一點。”
話畢，一雙手已經熟練地解開了她的衣襟。
陶薇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拍下那隻作亂的手，左右張望，船家夫婦遠遠地立在另一頭，惱道：“大晚上的發什麼瘋！”
臨霜揚眉，頭枕在她的肩上，倒是收斂了動作，“也不知道嶽父到了哪裏。”
陶薇呆了呆，心頭一陣惆悵。不知道為啥，那晚過後，陶老爺突然決定要回老家，陶薇苦勸無果，就連臨霜也誠摯的挽留，但最後還是沒有讓老爹改變主意。
而那晚……陶薇思緒亂飄，“紅衣賊，你後悔和我在一起嗎？”
臨霜不解，“怎麼說？”
陶薇咬了咬唇，無措地絞著手指，“跟著我，過著雞飛狗跳的蠢笨生活……雖然我琴棋書畫也略通一二，不過比起你那些多才多藝的紅顏知己，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然後，雖然會持家省錢，但是你好像也不缺錢……”
這樣一說，簡直是毫無用處，一文不名啊。
陶薇挫敗，和楚雲止相比是高攀了，和紅衣賊，無論硬件軟件，看來也不是很搭調，虧他爹還讓臨霜入贅，整天說什麼混賬小子坑蒙了寶貝女兒，把自己說得好像多那什麼似的。
“也是啊。為夫一直好奇，娘子以前對在下窮追猛打的厚臉皮是哪裏來的？”
“你——”
以前是少女心性，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許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現在突然中獎一般的到來，反而沒有那份自信了。
“……我那天聽到你和秦薑的話了……”
“所以，第二天你爹一走就問我想不想離開那個破村子？還有，來了也不叫我，害為夫在海邊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陶薇尷尬，“秦薑說的對，難道你不覺得委屈嗎？”那晚上才若有所悟，她強迫臨霜配合自己過想象中的生活，方不知兩個人的相處，應該共同進退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