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時，莫晟然略側身堵住霍景珩，眼裏帶著紅果果的防備以及不悅。
“這裏不歡迎你。”
霍景珩勾了下唇角，似乎笑了下。
從顧喬的角度，隻能看見霍景珩的背麵。片刻，霍景珩回頭道：“我明天再來。”
說完，他直接撞開莫晟然的肩走了。
莫晟然這才過來，把手機放回了褲兜裏。他盯了眼放在床邊的椅子，皺了下眉頭，問顧喬：“他來幹什麼的？”
顧喬盯著莫晟然看了兩眼，眨眨眼：“不知道。”
“他肚子裏就沒藏什麼好主意，今天手術……”莫晟然沉吟了會，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一副不爽的樣子。
顧喬又眨了眨眼睛，那句話還是在心裏藏不住。
“霍景珩剛才說，他失憶了……是真的假的？”顧喬有些不敢看莫晟然，又裝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但裝的有些過頭，反而更加滑稽。
莫晟然頓了下，問：“他告訴你的？”
顧喬點頭，目光轉了過來。
莫晟然不答反問：“你信？”
雖然在霍景珩說出口的當時，顧喬是一丁點都不信的，可現在回想起來，她又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這次回來之後霍景珩這麼反常，要是按照以往……
想著想著，顧喬發現自己又把自己套進了霍景珩心裏有自己的那個圈子裏麵去。她麵色沉重的抿了抿唇。
莫晟然話鋒卻是忽的轉了。
“手術之前你沒有告訴過主刀醫生你之前的病史？”他不像是在提問，而隻是在陳述一件事，也不等顧喬回答，他繼續說，“今天手術做到一半，醫生出來說手術卡住了，不能做，因為你有病史，身體沒恢複幹淨。”
其實莫晟然是不打算這樣說的，因為就在醫生要重新進入手術室的時候，突然有消息說進來了新的骨髓源正好和木緣芯的配上對，最後顧喬才沒做手術。莫晟然私心覺得，如果當時沒有那通電話，霍景珩是肯定會要求做這個手術的，所以中間那個插曲可有可無。
顧喬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一茬，不由問道：“然後呢？手術沒做？”
莫晟然眸子暗了下：“當時的情況是，無論是結束手術，還是繼續做下去，都有生命危險。醫生出來征求意見，霍景珩直接一口答應，說怎麼也要試一試。”
“可這怎麼能一樣？從你身上拿走一部分東西能跟沒拿一樣？”
顧喬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當時做不做都有生命危險，她要是站在霍景珩的位置，說不定也會選擇拚一把。
“手術成功了？”
莫晟然沉著一張臉點頭，一副還在氣頭上的模樣。顧喬扯了扯嘴角：“那他失憶了嗎？”
“這還有意義嗎？如果他心裏還惦記著你，會想要讓你承受一絲一點的傷害？”
顧喬一噎，臉上的笑容都繃不住。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個問題，如果霍景珩真的失憶了，是不是她自己心裏就會好受些，那些莫名其妙受的罪就有了借口說明？
半晌，顧喬看著窗外自言自語般的道：“是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