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給霍景珩削了蘋果，心中關於早上的那個問題也初步有了答案，腦子裏那團亂麻也漸漸理清了些。她覺得霍景珩把她的計劃衝的七零八散了，但其實本質並沒有變，她還是那個顧喬，他還是那個霍景珩。
雖然出國的機會不大，但是她和霍景珩的機會更加渺茫。
醫生說過，霍景珩恢複記憶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就算是恢複了，又能怎麼樣，他和她之間根本不可能。
她還是要走。
打定了注意。顧喬將蘋果切好放在果盤裏，送到霍景珩麵前的矮幾上。
“我想好了，就在H市買房子。”
霍景珩拿蘋果的手一頓，臉上的如沐春風瞬間沒了：“怎麼又要在H市買房子了？”
“嗯。”顧喬沒多做解釋。之前的S市是她隨口胡說的，H市就是她經過理性思考後的結果。她以前小的時候就特別喜歡H市，那裏不會有台風，四季溫暖如春，整個城市都種滿了藍花楹，在六七月份，就是屬於紫色的世界。
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她在雜誌上看到了這個城市，霍景珩說……
“我頭疼。”
顧喬的回憶被打斷，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霍景珩漸漸和記憶中的霍景珩分離開來，成為兩個不同的個體。
霍景珩皺著眉，一隻手輕輕摁在額角的位置，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怎麼了？”
“不知道，就是頭疼，耳鳴。”
昨天醫生就說過腦震蕩的後遺症就是頭疼頭暈。看著霍景珩痛苦的表情，顧喬有些手足無措：“要不然回房間躺著吧？”
霍景珩點頭，顧喬架著他往臥室走。他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顧喬走的吃力，好不容易讓霍景珩躺在了床上，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聽霍景珩說：“那你要怎麼照顧我的下半生？”
聞言，顧喬愣了下。昨天霍景珩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隻是當做他在開玩笑，甚至到現在她都覺得他在開玩笑。霍景珩失憶之後，對著她的態度就輕佻了不少，顧喬隻是把這句話當做玩笑話來聽，更何況不是還有個木緣芯在那嗎？
顧喬笑容有些僵：“又不是好不了了。”
“萬一好不了了？”
顧喬低下頭，指尖撥弄著茶杯：“不是還有木緣芯嗎？”
“要是木緣芯嫌棄我呢？”
“不會的。”
“什麼事都有可能。”
顧喬抬起頭，霍景珩正盯著她，四目相對，顧喬很快轉開了眼：“到時候再說吧。”
她心裏忍不住補充了一句，也不是什麼都有可能的。對她來說，很多事都不可能，她連自己的意願都快掌握不了了。
見顧喬還是沒有放棄，霍景珩忍不住皺了皺眉，嘴上又是一句：“我頭好像越來越疼了。”
顧喬站起身：“我去給醫生打個電話吧，問問怎麼能緩解。”
“別，你一走就疼的更加厲害。”
顧喬垂眸看著霍景珩，眼裏多了幾分戲謔。霍景珩是在玩她？
“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頭就更疼了。”他說的一本正經，配上麵部表情活生生的生動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