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你看看,我家子倫被你們學校的學生打成什麼樣了,你們學校是怎麼管教學生的!”
“哎呀,王子倫家長,你先別激動,我已經讓柳老師去找人了,等那個學生來了再說嘛。”
“這有什麼好找的,難道我家子倫說謊不成?這種校園暴力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應該開除,對,馬上開除!”
我剛跟著柳青走到教務處門口,裏麵就傳來了一陣唇槍舌戰。
我沒有聽到張姨的聲音,頓時有些底氣不足。
柳青走了進去,我也隻好硬著頭皮跟進去了。
“主任,孟浩南帶來了。”柳青看著坐在椅子上,一個肥頭大耳的老師說道。
我認識他,他是我們學校的教導處主任——張耀揚。
張耀揚現在已經四十來歲了,整個人也發福了,長著一雙小眼睛,柳青對他說話的時候,我很明顯看到他的雙眼裏射出一道非常隱晦的淫光。
“草,真是為師不尊,老色胚!”我在心裏把張耀揚罵了個痛快。
王子倫站在一邊,他的跟前坐著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穿著一身筆挺西裝,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他的眉毛很粗,臉色紅潤,帶著一股子儒雅,像是從商的商人。
王子倫朝我看了過來,當看到我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裏就充滿了怒火和怨恨。
我們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如果眼神是實物的話,我想早已經互相攻擊了。
張耀揚點點頭,起身走到我跟前,雙手背在後麵,指著我的鼻子說道:“你是孟浩南是吧,王子倫同學說你欺負他,有沒有這回事兒?”
我連忙搖搖頭,說道:“張老師,他撒謊!”
王子倫頓時叫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孟浩南,你少血口噴人,昨天在班裏,你是不是打了我一拳!”
我沒有否認這點,但我也不會任由他冤枉我。
現在都憑一張嘴,誰說的越真實誰越有利,他會斷章取義,我也會。
我說,“我是打過你,但誰讓你侮辱我媽,平時你是怎麼欺負我的,咋們班裏的同學一清二楚,我膽子本來就小,一直都怕你,要不是你說的話太損了,我有幾個膽子敢打你?”
說到這裏,我看到他張嘴就要反駁,我連忙搶先說道,“我打了你之後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你當時說要找學校外麵的人教訓我,我覺的大家都是同學,沒有必要鬧得那麼僵,本來想放學後對你道歉,可當我到了學校後院的時候,你帶著幾個混混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頓,我差點連命都沒了。”
我說話的時候有一分憤怒、一分不甘,更多的是委屈。
王子倫氣急敗壞的罵道:“你說謊!”
我抽搐了一下鼻子,掀起了校服,把腰上的傷口露了出來,轉了一圈,對張主任說道:“張老師,您看看,這個傷口就是王子倫用刀子捅的,他說我打了他,可您看看我們誰受的傷重,您在看看我的臉,這都是他下的狠手啊!”
張耀揚認真了看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你憑什麼說你身上的傷是王子倫弄的?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能下這麼重的手?”
“我草泥馬,夠雜碎,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公平!”張耀揚說完後,我就差點罵出了聲。
他的話差點沒把我氣個半死,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每個學生的檔案上都寫著父母的職業,我看不起我那個廢物爸,就把他寫成了農民,母親一欄當然是已故,我不太清楚王子倫的家世,但從他平時的穿著和他爸打扮的人模狗樣的樣子,我就知道他的家境肯定甩我十條街。
於是,張耀揚想要把事情簡單化,準備把屎盆子全扣在我的頭上!
王子倫他爸指著我生氣的說道:“好啊,年紀輕輕就敢信口雌黃,我家王子倫一直是個善良的人,他怎麼會對自己的同學下這麼狠的手,肯定是你和別人打架造成的!”
王子倫也十分配合的指了指自己腫的跟豬頭的臉,又指著被繃帶纏成了粽子的大腿,振振有詞的說道:“孟浩南,你少冤枉我,我什麼時候對你動手了,我喊來的那幾個也是學生,找他們來也是怕你又打我,本來我想和你和解,還準備完事後請你烤串,可沒想到你居然一見麵就動手,我的朋友想拉架,卻被你喊來的山雞狠揍了一頓!”
我冷眼看著王子倫和他爸一唱一和,沒有說話。
人家有老爸撐腰,自然膽氣十足。
我有啥?
啥也沒有!那我說話頂個屁用啊!
張耀揚也是讚同的點點頭,對我說道:“孟浩南同學,這家事情你逃補了幹係,王子倫同學顯然是受害者,要不然為什麼人家家長來了,你家長沒來?”
笑話,好像在他的眼裏,隻要家長找來學校的哪一方就一定是受害者?
那我TM的也得有人給我撐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