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果非常不喜歡繞圈子說話,江寧這樣分明是有話要說,卻不肯直接問,非要繞來繞去,繞的她心煩。
夫妻夫妻,最基本的就應該是坦誠吧,不能彼此信任,還做什麼夫妻?
江寧看了眼蘇曉果,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買房子的事兒,你是不是壓根沒想過要跟我商量?”
蘇曉果愣住了,看著江寧探究的眼神,不知怎地,心裏直冒火氣:“我買房子又不用你一分錢,為什麼要跟你商量?難不成我做什麼事都要經過你的許可,你不同意,我就不去做嗎?”
這話聽得江寧有些紮心,他耐著性子跟蘇曉果解釋:“果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早就說過,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隨便用。”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負擔。”蘇曉果板著臉,不想再和江寧說下去了,他這人心眼太多了,多的讓人討厭。
江寧的心一沉再沉,壓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難,他舔了舔唇,試圖緩和氣氛:“果兒,我不是要質問你,也不是不同意你買房子。我隻是,隻是希望你做這種決定的時候,能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不想回頭再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些,畢竟咱們是夫妻,我卻連這種事都不知道,你說——”
“我說什麼,你難道就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蘇曉果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先騙了她,還反過來指責她,憑什麼?
江寧見蘇曉果氣成這樣,不由愣住了,這事兒該生氣的不是他嗎,怎麼媳婦好像比他還生氣?
雖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江寧還是習慣性的先賠不是:“果兒,我錯了,你別生氣,有話咱們好好說。”
“說什麼說,不說了!”蘇曉果翻身下床,把日記本扔給江寧:“你好好跟你的安安說去吧!”
江寧驚呆了,腦中一片空白,突然被人看到了自己最狼狽不堪的一麵,一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曉果見江寧一動不動的捏著日記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心裏竟酸楚的難以忍受,一分鍾也不想在這屋裏待下去了。
等到門哐的一聲被關上,江寧方才醒過神來,發現蘇曉果竟然走了,不由慌了。
蘇曉果憋著一肚子騎著車往蘇家河趕去,夜色如水,清寂的路上隻有咯噔咯噔的鏈條轉動聲陪著她。
蘇曉果把車騎得飛快,夜風呼呼吹過,她的怒氣一點點消減了下去,酸楚卻從心裏彌漫到了眼中鼻腔。
經過去鳳山村的路口時,蘇曉果忍不住放慢了速度,她想起了那晚江寧騎著車帶著她,深夜趕去鳳山村的情景。
那個時候,他怕她凍著,還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給她穿上,衝她笑的一臉溫柔,好似她是他最珍惜的人一樣。
可現在蘇曉果卻知道,這份溫柔根本不獨屬於她,在江寧的心裏,有一個叫安安的姑娘,她才是他心頭的白月光。
哪怕已經過了十來年,重新提起時,還能讓他臉色大變,讓他驚愕沉痛。
也許對於江寧來說,她蘇曉果,不過是個適合的結婚對象。他對她好,是因為她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要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她不過是占了一個身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