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馬車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一個身穿白色華服的高大男子從裏麵探出頭來。他淡定的看了一眼馬上的男子,從容不破地從馬車上下來站定,道:“閣下是不是認錯了馬車?我們與閣下素未謀麵,不知為何要半路攔截我們呢?”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剛才出現在客棧門口的溫子然。而頭戴帽紗的男子則是他的師弟,艾魚的師哥,段湘楊。
“雖說我們素未謀麵,可是你們帶走了我想要的人,我便隻能來跟你們要人了。”馬上的男子慢條斯理的回答,口氣中卻無形的給人一種壓力。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得到艾魚救治的大元皇帝商景麟。他直到今天淩晨才醒過來。
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早已經有他在暗處偷偷安排的暗影衛向他一一稟明。一聽說是個女子替他解了血蟲之毒,他就立刻心生了疑竇——天下能解此毒之人,隻有離幽穀的“藥王”雲扇一人。此女子若是能解此毒,必然是離幽穀之人,且與雲扇關係不一般。可是這十幾年來,雲扇一向隻將醫術傳與男子,何時破例收過一個女弟子?
他本想將事情問個清楚,但沒想到有兩個人搶在他前麵將人劫走了。據手下人向他描述的武功招數,他便判斷出此二人怕是離幽穀的弟子——離幽穀的武功自成一派,招招看似輕巧而迅猛,就算武功再高強也招架不住。
看來,雲扇似乎很害怕自己發現這個女子的存在……他給自己賣命十幾年,沒想到還是有事情欺瞞於他!那他便勢必要將此女留下,看看他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溫子然看著騎在馬上麵容冰冷的商景麟,微微一笑道:“在下不過是將不懂事的舍妹帶回家而已,她年紀尚小,若衝撞了閣下恐怕擔待不起。家裏父母親還在等著我們回去,所以,還請閣下讓路吧。”
商景麟冷哼一聲,看來還是他們還是不肯放人了!他輕輕地摩挲著手中的劍,道:“若是我不讓呢?”
溫子然一副很難辦的樣子:“那就隻能冒犯了。”
商景麟嘴角上揚,有趣,他到要看看,能夠打敗他的暗影衛,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劫走的人,究竟有多厲害!他手向後揚起,向前一揮,身後的人便策馬朝前衝過來,將兩個人和馬車團團圍在了中間。
溫子然擰眉:“閣下難道不覺得這樣勝之不武?”
商景麟收起劍縱身跳下馬,握著手裏的一根馬鞭向他們走了三步,馬鞭在地上拖出一道長痕:“好,那我便與你公平競爭。若是我能打贏你,就煩請閣下乖乖的把馬車上的人交給我。”
溫子然冷笑:“若是閣下輸了,就答應在下以後再也不會找車上的人的麻煩。”
“一言為定。”商景麟答應得很是痛快。
對方話音剛落,溫子然就迅速舉起劍朝他衝過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然而對方像是早有準備,單手一揮馬鞭,身形絲毫未動,鞭子卻是重重地擊在溫子然的劍上,將他打到了一邊去。
溫子然一驚,連連後退了幾步,竟是差點穩不住身體。他雙眸一緊,定了定神,又將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過去,卻又是被對方一鞭子便擊退了回來。
如此這般幾次下來,溫子然竟連他的身都沒靠近過。
怎麼會!他揮舞鞭子的時候明明沒見用力,為什麼擊到劍上力道卻是如此之重?
旁邊觀戰的段湘楊也同樣觀察到了對方那不同尋常的力道,暗叫不好。
見溫子然停了下來,商景麟冷笑一聲,揮舞著鞭子朝他衝了過來,速度之快竟讓溫子然來不及躲閃,當下便重重地挨了一鞭子,跌倒在地,猛吐一口鮮血。
段湘楊雙手緊緊的握拳——欺人太甚!他揮起手中的劍就要朝商景麟衝過去,沒想到眼前一個人影一閃,一個男子手握著長劍,那鋒利無比的劍尖已經對準了他的胸口——
“我勸閣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男子開口說到。
溫子然從地上緩緩站起來,身形有些不穩,可見這一鞭將他傷得不輕。他重又舉起劍,朝對手衝過去。對方隻輕輕一揮,手中的鞭子緊緊纏住了他手中的劍,一拽便將其從他手中拽飛出來,甩到了旁邊的地上。他迅速轉身對著溫子然又是一鞭,正好抽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