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敢提要求,還是這樣一個精巧的要求。這宋灼妍真是大膽。
太後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茶水微微灑出,而她卻麵不改色地道:“講。”
????“一,凡比試必有輸贏,如辛小姐所說,臣女亦不願與人同列。所以評比之時必需分出高低上下,若兩者持平,那便加賽,一場不行,再加,如此而往直至成敗。”
????語畢,眾人皆是一怔,太後也是一驚。
宋灼妍見眾人驚訝,也知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也不管太後同意與否,繼續道:
“二,既然是瑤池盛會,那一切規製則無需更改。評比標準自然也應不止於賀壽為名,應以才名為尊。”
宋灼妍話還沒說完,殿中的人又是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磕頭請罪。有些膽小的,手心背心已開始冒汗。
“不以賀壽為名,隻以才名為尊?”今日本是太後六十大壽,宋灼妍說出這番話,是該說她不識時務還是勇氣可嘉?
這些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今聖上極為孝順,對太後十分恭敬。雖然是宋灼妍冒犯鳳顏,但若是皇上追究起來……
那恐怕殿中所有人都是不能夠置身事外的!
太後麵色凝重,又呷了一口茶,看著宋灼妍,默默無語的,不知在想著什麼。
宋灼妍沒有跪,她還是穩穩的站著,隻是原應待在她身後的青屏卻已不知所蹤……
狢姑恭敬的接過茶杯,複雜地看著宋灼妍。卻發現後者神態自若,一臉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轉眼又看著太後呷了一口茶,暗自歎了一口氣。如果沒有記錯,這已經是第四杯茶了,太後已經很久沒有如此了。
……
半晌,太後緩緩道:“眾卿家平身吧。這本就不是一些大事,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又看向宋灼妍,不瘟不火,似笑非笑的說:“還有呢?也一並說出來吧!”
宋灼妍嘴角微微一揚,直接忽視太後那暗含警告的語言,不緊不慢的說:“三,臣女比試之物就由出賽者提供。比如說,這一場如果辛小姐提出繪畫,那辛小姐就要提供我所需的繪畫之物。”
眾人皆看向辛淩,等待她的回應。明顯宋灼妍第三個要求是針對她的。提供繪畫之物雖然簡單,但是如果想要別人滿意的繪畫之物可就不簡單了。
辛淩緊了緊手中的絲帕,看著宋灼妍的那一臉淺笑,心中更是惱怒。
辛淩悶悶地說:“繪畫所用的畫筆,水墨,顏彩殿中皆有,哪用得我去尋!”
辛淩,我當你有多大的本事,不過才幾句話而已,你就已經自亂陣腳了。你最好應下來,不然後麵的戲怎麼唱下去呢。
宋灼妍頗為無奈的說:“可我所需的並不是這些……”
麵對宋灼妍那赤裸裸的挑釁,辛淩雖然氣得七竅生煙,但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比試是自己提出的來,讓宋灼妍繪畫書寫,揭穿她替身容蓉的騙局,然後自己再獨占鼇頭。可是事情的發展,卻遠遠偏離了自己一開始設定好了的方向……
皇後白凝央打著圓場說:“宋小姐,你還需要什麼?本宮可差人去取。”
宋灼妍回道:“回皇後娘娘也不是什麼難尋的東西,就是紅白粉麵桃花妝一匣,畫眉遠山黛一支,花下草泥一抔,井中涼水一杯以及繪畫所需的畫筆,水墨,顏彩。”
白凝央明顯有些不解,繪畫需要這些麼?便問道:“宋小姐,這些可以入畫?”
宋灼妍正準備答話,一旁的太後突然說道:“狢姑,你帶人下去尋吧!”太後都發話了,皇後與宋灼妍都隻得訕訕的禁了口。
“是。”狢姑便帶著幾個內侍宮女出了大殿。
場麵又一下子冷了下來,分外靜默。眾人大氣都不敢出,都怕惹火燒身。離宋灼妍較近的幾人也分分往下移了一些。
而坐在辛貴妃旁的藍衣女子卻出聲問道:“宋小姐,這“灼妍”二字是否取自《詩經·國風·桃夭》篇,‘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宋灼妍瞧著那人一身水藍曳地水袖百褶百合裙,襯得她冰肌玉骨,纖腰若束,容光煥發。席位又緊挨著辛貴妃,便猜測其人是四妃之首——賢妃裴秀雲!
宋灼妍知道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被賢妃提起,朱門多是非,賢妃肯定還有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