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年支支吾吾的一會兒,都沒有說最後一處如何。
宋灼妍疑惑道:“最後一處怎麼了?”
前麵幾處不是離趙乾元近,就是離其他人的住宅近,讓自己都不怎麼滿意。
人多是非多,要選就選一個遠一點的。
宋灼妍看到趙知年神情異常,覺得這最後一處應該是個好去處。
便又問了一聲:“這最後一處怎麼了?”
小順子見趙知年不說話,便上前道:“最後一處,叫落雪院。庭院中央有一棵百年梨樹,開春時新芽初發,蔥蔥幽幽。仲春時梨花含苞待放,清清悠悠。
最絕的是暮春時一夜凋零,忽如冬天紛紛暮雪,淒淒冷冷。故因此得名。”
趙知年雙眼放光的看著小順子說:“小順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才了?”
小順子頭一偏,十分傲嬌的說:“是殿下教的。殿下說了,今天是第一天見宋側妃,要給宋側妃留個好印象,可以丟了奴才的臉,就是不準丟了他的臉。所以殿下就教我背了這一段。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趙知年一聽這話,就立馬啐了他一口,道:“我呸,皇兄的臉早就被你這群兔崽子給丟完了。”
又轉向宋灼妍道:“姐姐,別信他的。我跟你說啊,那落雪院院子最小,隻容得下七八十個人,而且又離皇兄的書房遠,是整個東宮最偏僻最荒蕪的地方。一點兒都不好。”
趙知年越說,宋灼妍越高興,待她說完,宋灼妍便笑道:“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尋常人家想要這樣的景還沒有呢?就落雪院吧。”
小順子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宋側妃,選好了?不改了?你可知道梨代表著什麼吧?”
趙知年也附和道:“是啊,姐姐,換個地方吧。”
梨,離。
自己怎麼不知道?
宋灼妍淡淡一笑說:“不換了。就落雪院了。”
小順子立馬哭喪著臉,“啊~”
趙知年大手在他腦袋上一拍,“啊什麼啊,肯定又是跟皇兄打賭,這次又輸了是不是?說,這次又輸了多少?”
小順子望了一眼宋灼妍,沮喪的說:“十兩!”
趙知年雙手一拍,大笑著說:“恭喜你,三個月的月錢沒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想要跟皇兄鬥你道行肯定不夠,再回去修煉個幾千年吧,或許你還勉強勝得了皇兄那隻老狐狸。”
小順子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宋灼妍。
宋灼妍無語扶額,又看著小順子道:“回去你隻需給太子殿下帶一句話,我給你二十兩如何?”
小順子立馬大聲的說:“宋側妃,你盡管吩咐,奴才一定鞠躬盡瘁,肝腦塗地。”激動的就差點跪下了。
宋灼妍笑了笑,筆墨一蘸,大筆一揮,霸氣的在宣紙上寫下三個大字,映——雪——苑。
小順子眼睛一亮,說:“映雪苑?映雪苑。奴才一定帶到。”
然後,上前將那張卷好,揣進懷裏。
宋灼妍大手一揮,青屏就將二十兩銀錢遞給了小順子,小順子道了謝之後,又欲言又止的看著宋灼妍,宋灼妍便問:“還有什麼事?”
小順子邊說邊向外退:“無事,是殿下說的,最後一句一定要離宋側妃遠點說。不然奴才所有的賞錢肯定沒了。”
到底什麼事?但也悄悄暗示了青屏跟上去。
在小順子自以為離宋灼妍較遠的地方時,小順子大聲的說:“殿下問你擦藥沒?”然後像風一樣的跑了。
宋灼妍的臉先是一紅,再是一黑,道:“青屏,那二十兩賞你了。”
其實青屏哪用得她吩咐,在小順子說出那句話時,青屏就朝小順子撲了過去。
趙知年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大喊著說:“小順子,快跑~宋姐姐要殺了你。”
宋灼妍眼睛一冷,冷哼一聲,就進了屋。看著宋灼妍這幅樣子,知道她是生氣了,趙知年也就不鬧了。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宋灼妍也不管她,就隨手抽了一本書看,可是她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心裏十分煩躁。
趙知年看著宋灼妍書明明臉上緋紅,拿著書半晌也沒翻一頁,還裝作那麼認真,便狡猾的一笑,道:“宋姐姐,你書拿反了?”
宋灼妍不疑有他,淡定的將書一轉,再看,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趙知年說:“宋姐姐,皇兄給你擦什麼藥了?”
宋灼妍臉紅心跳的說:“沒有。”
“你說謊!”
“沒有!”
宋灼妍剛說完就一隻黑黢黢的手伸在了自己的眼前,“啊!”
宋灼妍緩了緩神,看著青屏手上那一把黑油油的頭發,驚魂未定的說:“青屏,你的手……”
青屏搖了搖手中才給搶回來的荷包,又將手上的頭發扔進花台裏,然後風輕雲淡的說:“小姐,沒事,幾根豬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