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灼妍不說話,元煕以為她是不願,突然擁住她說:
“姐姐,我想叫你櫻櫻,在第一次你告訴我你叫櫻櫻時,我就想叫你櫻櫻了。”
宋灼妍驚訝地看著他,她不知他竟然在那麼小的年紀對自己有了愛慕之心。
宋灼妍那副驚訝地神情深深刺痛了元煕的眼,她果然對自己……
元煕深怕她說出一些拒絕的話,直接將她抱的更緊,顫抖著說:“櫻櫻,不,你別說,聽我說。”
“我知道你是大家閨秀,可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就是那個一直被皇上關在西苑那個不得寵的六皇子。”
宋灼妍苦笑,他竟然是六皇子,上天竟然給自己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自己千方百計的想要進宮,而現實卻是……有一條心甘情願兩全其美的路,擺在麵前,卻因為自己的沉默而失去。
元煕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些話,他每說一句,宋灼妍的心就更痛一分,像是被人一刀刀活活切開的那樣疼。
“我隻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但櫻櫻我是真的喜歡你,雖然你比我大兩歲,雖然你經常說我像你的弟弟,但是我還是喜歡你,櫻櫻。”
這時,宋灼妍也多想殘忍的對元煕說一句有緣無分。
可是她……沒有!
盡管心裏再苦,也要強顏歡笑。
宋灼妍溫和的笑著說:“婚姻大事,我不能自己做主,需要回去與父母商量,你且再多耐心等幾日,我自會給你答複。”
元煕一把抱住她,甩著她轉圈,高興的大喊:“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這樣也好,在最美的年華裏,留著最美好的期待給最好的自己。
就算真的是有緣無分,但也不虛此行。
可惜了,少年情深,一生緣淺。
當兩人分開後,宋灼妍這次沒有回去,而是躲在一棵樹後看著元煕的離去。他瘦弱的背影在皎潔的月光下,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
或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如果可以,他們就不應該相遇。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但願此後不相思。
……
宋灼妍回到宋王府已是半晚,回到王府就一聲不吭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青屏知曉她心情不好,就靜靜地給她打了一壺熱水,輕輕柔柔的替她淨麵。
正當青屏快要擦到眼睛時,宋灼妍突然睜開眼對青屏道:“青屏,或許我後悔了。可是,開弓哪有回頭路?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隻有砒霜。”
青屏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地說:“小姐,別想了,睡一覺就好了。”
這晚,宋灼妍輾轉難眠。而元煕卻睡得十分香甜。
還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裏宋灼妍身穿鳳冠霞帔一臉淺笑盈盈的看著自己,自己拉著她的手,走進了大堂,然後兩人拜堂結成了夫妻。
……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之間就到了四月十五。
宋王府處處張燈結彩,熙熙攘攘的,好生熱鬧。
雖然趙姚十分不情願為宋灼妍操辦婚事,但是她也不敢公然的違背趙琰。
閨房內,於緹瑩親手為宋灼妍挽發,替她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無憂?深宮諜影重重無憂不成活。
同心?和誰同心?
生子?和誰生子?
美好的祝願在都沒變成現實之前都是虛幻的。
在一旁的丫鬟婆子都是笑臉盈盈,唯有宋灼妍一言不發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看著就看到了元煕,看到了元煕一臉悲傷的看著自己,仿佛在問自己為什麼要拋棄他?
宋灼妍卻一下子哭了出來,眾人先是驚了一下,後又以為宋灼妍與於緹瑩母女情深,舍不得離開才哭的。就紛紛誇讚起宋灼妍有孝心,於緹瑩有福氣。
大紅的“囍”字貼滿了門窗,房裏房內全是紅色的條幅,紅紅火火的房裏的她卻是恍恍惚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