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雲,我出生在首都南京,我的父親是南京有名鼎鼎的商業大亨沈天穹,由於我是家中獨苗,所以從小整個家族的人都是我為珍寶。
我於1919年5月4日出生,這一天乃是曆史上著名的五四運動,雖然我不知道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明白當年還是學生的父親背後上的傷就是那一天留下的。
小時候我不知道父親是做什麼的,他待我十分嚴厲,請了好多私塾先生,我從五歲開始習文,私塾先生在後院裏有時候一教我就是一整天,所以那時的我基本上沒怎麼出門過,也沒什麼朋友。
在我十歲那年,對世界充滿好奇的我第一次獨自走出了沈家大院,那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曾為見過的。賣布的,賣煙的,賣冰糖葫蘆的,熱鬧無比。我如同獨居深宮的太子第一次出宮,對於別人家的孩子來說早已習以為常,可是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十分陌生的,因為我是南京沈天穹,沈老板的獨生子,生來就與人不同。
我十分清楚的記得那天,一群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學生高舉民主和科學的大牌,大鬧政府大樓,我不懂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隻記得當時我認識了第一個朋友。
“你是誰啊,和我們一起的嗎?我叫宋北,讓我們和人民群眾一起發揚我們的馬克思主義精神,把這些好逸惡勞的南京政府頂下去!”
這個叫做宋北的孩子和我一樣大,更是一個私塾先生教的。這些孩子能夠在私塾裏一起學習,一起玩耍,而我隻能一個人讀書,陪我玩的隻是些下人,沒有一個同齡人。
若不是宋北,我還一直以為所有的孩子都和我一樣呢。
我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孤單。
為什麼私塾先生從來沒教過我宋北說的這些呢?
帶著這絲疑問,我回到家,手背在後背,低著頭,第一次主動向父親說話,我恭敬地問道:“父親,孩兒請問,這個馬克思思想是什麼?為什麼別人都知道,而唯獨我,先生竟然從來沒教過我?”
“你是從哪知道的?難不成你今天背著我偷偷地跑出去了?”父親立刻變了臉色。
“對不起,父親,我隻是好奇!”
父親站起身,一巴掌摔在我臉上,很痛很痛。“你以後給我安心讀書,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這是對你好!還有,若是讓我知道你再次擅自離開這裏,下次我會打斷你的腿!”他對著趴倒在地上捂臉哭泣的我,轉身離開。
父親雖然從小對我嚴厲,但是這一次卻是第一次打我。
三年後我學業有成,父親決定繼續深造我,他親自把我送到日本學習工商管理。而宋北,也在和我一起漂洋過海的孩子們當中。
看到在這麼多人之中能遇見一個我認識的人實在不容易,我走上前熱情地打招呼。
“宋北,還記得我嗎?”自從當時被父親教訓了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我。
“是你啊,早就聽說沈家公子沈雲今年也到日本留學,沒想到竟和我同一條船!”三年不見宋北似乎變了很多,跟我說話都有點陰陽怪氣的。
“你在看什麼呢?”宋北一直在看報紙,當時我如同隱居山林十幾年的怪物,從沒見過報紙這個東西。
“你沒看過?”宋北看起來對我沒見過報紙有些驚訝。“是啊,你乃是堂堂沈天穹之子,平日高高在上,怎麼會見過這個呢?”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好一會,隨即把手中的報紙遞給我,“這是祖國當前的時局,你看看吧!”
日本四年,我從宋北這裏了解到若是拯救祖國,從商是不可能的。於是我決定棄文從武,放棄了工商管理,專心學習軍事和政治。
四年後的我回到家鄉,那時正值年少熱血的我本想著與宋北去找胡適先生準備成就一番大事業時卻遇見了這樣一件事。
那天我剛回到家,父親這天特別高興,我第一次見他這麼高興,他撫著我的雙肩,欣慰道:“四年不見,雲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