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預料到的吧。”雪孟諾抬頭看向麵前的鳥語花香,沒曾想,這城外竟有些樂園,現在是秋季,可卻有種溫暖如春的感覺。
葛玉瑩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隨後,雪孟諾和葛玉瑩腳尖輕點,直向城內而去,倒沒想到京兆尹府邸的暗道可以直出城門,延靜失蹤了,花清樓的袁公子子喝了放下安寧散的酒卻精神奕奕的娶親,被延靜打的人是誰?在花清樓喝酒的人又是誰?失蹤的延靜去了哪兒,京兆尹的暗室又是怎麼回事,那個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呢?一大堆疑惑突然襲來,饒是特工雪孟諾也有些亂了。看來這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也不好,腦人都鈍了。
隨著耳旁風呼呼閃過,雪孟諾以千裏傳音道,“京兆尹是你的人吧。”語氣平述且肯定。
葛玉瑩發絲輕揚微微一笑,“你還不笨。”
“那密室裏畫中女子是何人?”
風聲呼呼,兩旁風影從身邊匆匆滑過,風中隻聽得葛玉瑩似乎輕歎了聲,沒有回答。
花清園李阿姐房內,此時李阿姐和雪孟諾相對而坐,前姐神色有些凝然,後者則是一貫的懶散恣意之態,與其是坐在椅子上倒不如說是躺在椅子上,一條頎長勻稱的腿隨意的搭在椅把上,閉著眼眸漫畫不經心的磕著瓜子,地上瓜子殼已傾灑大片。
“我說你倒真是不急。”沉默良久,李阿姐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雪孟諾。
“急個什麼,我看這事葛玉瑩早有安排,不必擔心。”睜開眸子悠然自得的瞟了眼李阿姐,忽的懶散一笑,“不就是死了個富商之子,縱使有些來頭又如何,放心吧我保管這世牽扯不到花清樓來,你放一百個心在那肚子裏吧。”剛才來之前雪孟諾已將延靜之事與李阿姐說了,所以聽得雪孟諾如些說李阿姐的心也安了。
直到李阿姐被人叫起處理事宜,雪孟諾一直待在李阿姐的房內,此刻夜幕已黑了下來,天邊露了一抹極淡的月牙,給人寧靜致深的感覺,深深吸了口氣,雪孟諾理了理衣袍推門而去。
路過後院時,又想起剛來京城時想著幫洛水尋意中人之事,聽葛玉瑩下麵來人說,二人如今情意甚合,自己也是放了些心。
白裏裏京兆尹密室裏那幅畫還是引起了雪孟諾的重視,那幅畫中人的身份,想來葛玉瑩一定知道些自己問了他也沒說,延初奚應該也有些了解,輕歎了口氣,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走在雖是入夜,但熱鬧依舊不減的街道上,雪孟諾還是聽到關於袁富商兒子新婚暴斃而死的各種說話,雪孟諾後來向葛玉瑩問過,這袁家雖是京中富商,但地位比起京官王爺之類肯定是低了不止幾層,可惜的是,人家的祖宗百年前於皇室有恩,得當時的東朝皇賜了一塊免死金牌,遂百年來在京中除了財富通神外,地位也有那麼些不同,開玩笑,免死金牌,就算是三朝無老也未必求得,又何論區區富商。
正街上實在有些太過吵鬧了,雪孟諾轉過一條僻靜的街道向著靜書園而去,之前她吩咐青檸去做些事,這丫頭到現在還未傳來消息。雪孟諾正在思怔時,突感覺到一陣寒意猛然向著自己的方向襲來,越近殺氣越濃。
待這股殺意快近身時,雪孟諾一個閃身避開了攻擊,偏過頭看向打在高牆之上的幾根細而長的針,在月色反射下,閃著悠悠白光,擰了擰眉,雪孟諾隨手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向著某個方向打了出去,須臾,便聽得一聲悶哼,雪孟諾聽得一聲悶哼,眼神更是變得冷冽,她清楚的感覺到,不過百米處,大約百人左右正同色向著自己襲來,雪孟諾腳尖輕點上了高牆,剛站定,便見四麵八方百人黑影躍出,黑影皆手持利劍,毫不客氣的向著雪孟諾刺來,頓時高牆、飛簷之上,一白影與一群黑影纏鬥一起,刀光劍影,氣勢冷寒。
雪孟諾心下緊了緊,這百人的武功比起上次在城外圍殺她和葛玉瑩的人來高出不隻幾成,雖然自己有勝算,但是終究太耽誤時間,想著要不要用玄女真經裏的天女傾花,因為聽老怪物說過,這招殺傷力太大,看了看高樓屋舍,雪孟諾雖不是善心之人,倒也不是無情之人,不想那些無辜之人卷入,於是考慮再三,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就慢慢磨吧,正好這些日子手腳不動,似乎有些生懶了。
孰不知,在不遠處的一排房舍下,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從窗戶邊探出腦袋,對旁邊正在縫著什麼的婦人說道,“娘,你快看,那邊樓上有仙人在打架呢。”
“瞎說什麼,快睡覺,不然明日起得晚了,教書先生該罰你了。婦人從手中的活計中抬起頭溫柔的瞥了一眼男孩道。
“娘,是真的,你看”男孩見婦人不信,忙推開窗子一些指給婦人看,婦人望著窗外一瞥,忙慌張的上前關上窗戶,神情緊張的吹滅屋中燈燭,上前一步捂著男孩的嘴小聲道,“不要說話,不然要受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