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需要可以找這府上的下人們,我之前已經吩咐過那些人了。”
“嗯。”繼續盯著人,喝茶。
“鳳城裏雖然搜查地緊,但是這司空府是絕對安全的,這點你放心,至於城門那邊,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嗯……”
清冷的氣氛,在整個屋子蔓延開,盡管他已經很努力地去化解那些尷尬,可是,對麵坐著的就像是一座冰山,較四周都沉寂冷清無比。
被這嚴肅的氣氛包裹著,司空煜也實在忍耐不住。
索性一骨碌全都說了出來,“好,我承認,站在窗口的人是我!你想怎麼樣嘛?!”
終於承認了嗎?!
雪孟諾不慌不忙的抬起頭來,“為什麼要站在窗戶外麵?”
司空煜神色有些不自然,“晚上睡不著,想找你說說話。”
“找我可以走正門。”雪孟諾忍不住蹙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空府裏麵混入了什麼刺客!
“可是,每次我過來找你的時候,你都睡著了,我沒忍心打攪,所以隻好站在窗戶外麵。”司空煜笑聲怯怯地解釋著。
“你這麼說倒是我的錯了?”她冷冷翹起嘴角,“我要聽真話!”
顯然知道他那話純粹全都是給自己找的借口,誰有心找人,不早不晚,偏偏要等到對方睡下了,才跑過來站在外麵!
何況,如果不是她今天沒多大困意,才偶然發現司空煜站在外麵,指不定之前幾天他是不是也在哪兒!
司空煜嘴唇抿了抿,一雙黑眸晶瑩地像塊玉石般透明,望進她的眼底。
“那你呢?那天,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又是什麼?如果不是你譏諷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又怎麼會連過來找你說說話,都要小心翼翼地怕被你再次看見,譏笑我?!”他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雪孟諾眉頭深了幾分,一臉疑惑地盯著他看,“我什麼時候譏諷你,又什麼時候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你?”
如果,他還是在為那天的事上心,她可就冤枉了!
“那天,我不過就是想問問你怎麼會彈這首曲子,是你二話不說就走了,到頭來卻反過來怪我,司空煜,你這話不覺得可笑點了嗎?”
“你……”分明是刺耳的話,聽到司空煜耳朵裏,他卻震驚地瞪大了一雙眼,困惑地眨巴了幾下。“這麼說,你不是在嘲笑我?”
“我為什麼要嘲笑你?”雪孟諾悶悶不解道。
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一樣,伸出一隻手臂來,撩開那包裹到手背下麵的緊身長袖。
六根手指,赫然展露!
“我天生六根手指,你看了不回覺得害怕嗎?”就連以前伺候著他長大的奶娘,每次在看到他的手掌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一陣驚恐。
小時候,府裏的下人們都在議論,這是天煞相,將來必定克父克母,犯盡府裏上下所有人!
而事實上,他的生母,也的確在他剛出生不久就死了,而最開始伺候他的母親的貼身小丫鬟也死了,後來撫養他的幾個奶娘們,也相繼去世。
有關天煞的傳言,一直在府上流傳開,直到後來他長大為人。
時過已久,這個傳言隻不過是被下人們吞進了瑞心底,成了司空府上下的禁忌,卻並沒有真正消失!
不過那些人也不敢在他麵前議論這件事,所以他也就漸漸淡忘了這一點。
直到前幾日,被她偶然發現,還直直地盯著看,所以才又勾起了他內心底下的恐懼,和傷痕!
司空煜把雙手六指的事情說完後,雪孟諾隻是了然地點了點頭,並不覺得有任何愧疚。
反而覺得有幾分好笑。
“你笑什麼?”司空煜看清了她臉上那笑不是嘲諷,這才安心了不少。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的人含玉出生,有的人卻天生犄角,更有人從小天賦泯然,一會說話,就能熟背各類書文章節!你隻不過是雙手各自多出了一根手指而已,那些下人沒見過多少大事,就背地下議論沸沸,這樣愚昧地表現,不是太可笑了嗎?!”
司空煜聽她前麵說的那些人不免吃驚,聽到後麵她為自己辯護,心底像是灌了蜜一樣,整個人都被甜味兒包裹了起來。
可他心底還是有些擔憂,“可如果隻是一種奇然的表現,我母親,和那些接近伺候過我的人為什麼都會接二連三辭世?這難道不是意味著我是天煞嗎?”
“天煞?嗬……”雪孟諾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們說你是天煞,可我偏偏說你不是!司空煜……你是信他們,還是信我?”
她表情無比認真,看的司空煜眼神一動。
她說得對,府中上下人,隻不過一群沒見過大事的人,看見奇怪現象,難免不會背後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