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狐疑的看著她,確定她放棄掙紮後才試探著鬆開了一些力道,見她沒有攻擊舉動後,這才全部收手回去。
“哼,小人!”長水從鼻子裏麵冷哼出一聲後,直徑的下了樓。
屋內……
“飯都涼了,怎麼不吃?”腳步聲臨近,在靠近雪孟諾背後的那一下,倏的伸出了雙臂,緊緊的圈住了前麵人。
懷中那溫度襲來,瑞靈均一直懸掛起來的心,這一刻才稍微放鬆了下去,踏踏實實的,像是有了著落點。
“尋胥……失蹤了……”這是她在沉默了整整一天一夜後,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讓瑞靈均心底一紮,也讓外麵剛走到門前的人影一顫。
他以為她生氣,憤怒,悲傷……所以不會再想對外麵提起一句話,可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不是不說話,而是,她隻對那個人說話……她是在什麼時候,已經不再對那個人橫刀怒指,殺氣衝衝了?她又是在什麼時候,開始逐漸習慣了那個人的擁抱,甚至連反抗都沒有了?
“公子,午膳已經備好了。”小廝站在樓道,扶著欄杆向這邊征求意見。
“走吧……”輕無的一聲歎息,在沉默許久之後,悄然離去,像是從未到來過一樣。
瑞靈均心疼萬分,“孤王知道,孤王都知道……”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擔心尋胥現在在哪兒,他怎麼樣了,會不會冷著餓著,會不會害怕一個人,會不會不習慣周圍的環境,會不會很想回來……你在乎的,隻有你的江山,你的地位,你自己一個人!你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他,你從頭到尾都沒有!”
瑞靈均原本就蒼白的臉色,一下子刷白了下去,他剛醒來就在侍衛口中無疑得知了尋胥失蹤的消息,連忙趕過來看看她過的好不好,可是,沒想到她心底卻是這麼的想他……
“孟諾,難道……孤王那一晚,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如果可以,孤王願意用孤王的江山,權勢,地位來換取你們母子的平安,孤王隻要你們平安,就比得到一切都還要興奮滿足,這點……你難道至始至終都不明白孤王的心意嗎?”
“你的心機那麼深沉,叫我怎麼明白?瑞靈均,能算盡天下,看破每一個人的命運,卻唯獨沒辦法看懂你一顆心,你讓我感到那麼的陌生恐懼,你要叫我怎麼去相信你?!”
“嗬嗬,原來……你所謂的信任,都是在你能掌控的範圍裏麵,雪孟諾,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說的信任?!”瑞靈均之前的迷惑全都在這一刻被解開了,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她嘴唇一抿,看著天邊的雲團,表麵上看起來風輕雲淡,似乎她說什麼做什麼,都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樣,跟旁人無關,跟他無關……
可是,怎麼能夠跟他無關?!
“可偏偏孤王就是這麼地愛慘了你那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你教孤王怎麼辦?”瑞靈均笑完後,心疼的收緊了雙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像是要把人揉入骨血中,與他的生命結合為一體一樣。
“孟諾,孤王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你,你不要再把孤王推拒門外了好不好?孤王的心也是肉長的,做不到鋼鐵般的堅硬,它也會疼會碎……這五年來,孤王沒有一天不是活在煎熬和悔恨裏麵,孤王無時無刻不想再見到你。可是,孤王好怕,就怕再見到你的時候,你會恨孤王,一再的逃避著孤王。孟諾……你不要再這麼悶不做聲了,有孤王在,你要是累了倦了,隻要你開口,孤王的臂彎就在這裏。你不要再那麼堅強了,這世上,沒有人要求過國師是不能示弱的,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堅強,越是把所有事都攬著一個人抗,越是沉默的哪怕是受了傷也不會說,孤王就越是難過,越是心疼……孟諾,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也求你不要再折磨孤王了,好不好?”
雪孟諾心底一澀,堅強的表麵在他的輕聲安撫下,漸漸崩塌,支離瓦解起來……
“尋胥出生的時候,雙眼跟你一樣,帶著一雙清澈的紫眸,每當我一看到那雙紫眸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想起五年前,想起兩國交戰,想起我們之間的所有交鋒。所以,我一直對他不聞不問,從來都沒有開口關心過他半句……
在長樂穀的那些日子,尋胥的起居飲食,全都是由長水一手打理,而我,除了去穀頂上望著師傅的墓地出神,就是一個人靜靜的待在青爐邊煉丹。
突然有一天,長水跑來告訴我說尋胥出事了,我心慌了一下,跟著她走過去,那時候尋胥整個人都昏迷在床上。長水告訴我,尋胥是不小心溺水,我當時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在慕寒看過後說沒什麼大礙後,我就走了。我記得,那是他出生後,我第二次見他,那時候他已經四歲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