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看我可憐,就把我送到了隔壁村子裏麵的一對沒有兒女的夫妻手上。
但是,那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女主人沒有了娘親的溫柔,男主人也沒有了爹爹的勤勞。
兩個人經常在屋子裏麵吵架,也時常會為了一些小事大打出手。
起初我很害怕,每一次聽到他們爭吵的時候,我都會躲到外麵的籬笆下,一個人悶悶的,看著裏麵的兩個人。
我就想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在這裏格格不入,雖然名義上我叫他們爹娘,但是,他們卻始終不是我的爹娘。
一年後,一場大雪降臨,寒冷浸襲,這裏所有上了年紀的人都沒有逃過死神的厄運,屋子裏麵的女主人也不例外。
我時常記得爹爹對娘親說,夫妻本是一對,將來人老了,無論是誰先走,都會給剩下地那個人留下無盡的痛苦和悲傷。
但是,屋子裏的男人,我卻從來沒有看到他為死去的女主人哀傷,掉過一滴眼淚。
相反的,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隨意的看了眼凍得僵硬了的女主人,不屑一顧的把人搬到了外麵晾著。
最後,在院子外麵停留了好幾天後,才在村子裏人的議論下,在後山挖了個坑,把人丟進去。
我那時候已經八歲,也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知道了,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會像我爹爹一樣,至始至終的隻對我的娘親好……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男主人竟然會在我九歲的那一年逼著我喝酒,趁我大腦昏沉的時候,企圖對我用強……
他把我按在桌子上,手掌在我背上遊動,我怕極了,哭著求他住手,可是,他卻笑著,嘴巴裏麵還說著汙穢的話,扒開了我的衣服。
就在那一刹那,我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摸著一個東西,就朝他腦袋上砸了過去,接著,他就沒有了響動。
我躲在牆壁的角落裏,瑟縮成一團,全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好久也沒有聽到那邊的聲音,我好奇地望過去,這才發現了那個人的頭已經被我砸破了,鮮血四流,染紅了一大片地。
他死了……
在得知這個信息後,我不僅沒有震驚恐懼,反而心底異常的寧靜,像是終於得到了解脫一樣。
“殺了人,你就一點都不害怕嗎?”一個黑衣蒙麵人突然站在門口,那眼底閃爍的光芒,我有些看不懂他此時到來的意圖。
但是,我的確是不害怕,“你要抓我去見官嗎?”
“所以,你開始害怕了嗎?”
我搖了搖頭,臉上一點變化也沒有,“留在這裏,跟在牢裏也沒有區別了。”
“那好,既然沒有什麼區別,我會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剛聽他說完,眼前就迅速地黑了下去,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手腳……
隻是,我沒有想到,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竟然會出現在皇宮裏麵。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皇宮後山的訓練陣營裏麵。
在哪裏,所有人都麵無表情,分明都隻是一群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大的孩子,可是,他們的眼中卻充滿了不符年紀的殺意……
“你是誰?”突然有一個人走了過來,那個人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冷氣,扳起的一張臉,更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意味。
我站在原地,局促不安地拽了拽衣服,“我,我叫……”
“羌紅……”
“啊?”
“我不管你們到來之前是路邊乞丐也好,是千金小姐也罷,但是,隻要是進來了這裏,從此,你們都要忘記自己的名字!記住我給你們的名字,因為,那將會是將來要伴隨你們一生的名字!”
伴隨一生的名字?
我當時有些不太明白那個人說的話,也不太明白為什麼他會對我們這一群孩子那麼嚴格……
嚴格到,說是殘忍,也一點也不為過……
隻是,後來那個白衣少年的到來後,我才漸漸開始明白過來。
原來,這裏是一個訓練場,所有人都會在這裏被訓練。
每一批被訓練的人,都會相互比試,贏了的人都會留下來,繼續待在這裏,至於輸了的人,有的說是回家的,有的說是被調配到另外的地方去了,至於究竟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我不知道我這樣被訓練有什麼意義,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一晚的黑衣蒙麵人是誰,為什麼會帶我來到這裏……
我漫無目的地穿梭在這裏,從來沒有想過要努力,也沒有想過要去贏得些什麼,隻是有一個晚上,我無意中看到了跟我住在一個屋子裏麵的女孩被拖出去殺死之後,我才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