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孟諾在瑞靈均懷裏點點頭,就被他直接抱進了房間了。
進到裏麵時,瑞靈均忽而皺眉,這才發現。這裏原來那麼簡陋。
他放她到床上,望著這簡陋的房間,雖然算不上是寬敞,但也很舒適。
“王爺,不去哄哄姐姐麼?剛才珞羽看到姐姐好像很失落的樣子!”雪孟諾試探的問道。
對於瑞靈均剛剛沒有理會楚千千,還有他突然的大轉變,她更加疑惑了。他怎麼舍得那個女人傷心難過呢。
“姐姐是王爺的側妃,去看她是理所當然的,珞羽怎麼會幹涉王爺呢?您如果不去看的話,恐會惹下人猜忌了,待會姐姐誤會了怎麼辦?”
聞言,瑞靈均的眼神變得黯然,他淡淡道:“你累了,就先休息吧!”
說完,便邁著矯健的步伐出去,出到門口的時候,對著門口的小丫鬟冷冷的地吩咐一聲:“去廚房準備些稀粥,她下午都沒吃過東西,又累了一天了!記得要清淡一些!”
小石頭乖巧地點了點頭,跑去廚房。
雪孟諾她有些恍惚,剛剛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暗淡,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那麼驕傲尊貴的男人,他怎麼會流露出那種眼神呢!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對,應該是這樣,為了不讓自己分神,雪孟諾這樣安慰自己。
瑞靈均並沒有按雪孟諾所說的,去楚千千那裏。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今天或許是這一生中最驚喜的一天吧,他的諾兒還沒死。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在看到那張臉上時,他震驚過,喜悅,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可是當他回過神來時,她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他們還……他很慶幸今天。
她還活著,那皇陵裏那具屍體是誰的?為什麼她手上還帶著諾兒的手鐲?想到這時,瑞靈均疑惑,當時屍體燒得焦黑,唯一能證明它的身份就是憑借那枚手鐲了!那手鐲確實是諾兒的,但,是誰換下的呢?
那具屍體是誰的?
所以,當年的那場火並不是她想要自-焚而放的。
按照自己對她的了解,她即使是想自殺也不會帶著身邊的那個丫鬟的,更不會說為了逃離王府製造出假象,讓自己的丫鬟去送死。
以她的性子,她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替丫鬟挨板子,怎麼會狠心讓一個丫鬟去死自己逃走?
所以這場火根本就不是她放的,而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
是誰呢?難道是千千?
是她的話,當時他問過下人,在那場大火燒起來時,她和下人都在堂屋。
那她的丫鬟呢?那個叫冬梅的丫鬟在不在場?當時自己疏忽了!
看來自己要好好查查當年的事情了。
晚風徐徐地吹了進來,書房裏的書被一頁頁的掀起,發出“習習”的書聲。
陶瓷做的畫缸裏裝了十幾卷畫畫,瑞靈均走了過去。
抽出其中一幅畫,輕輕地打開,上麵畫著一個絕世美人,她身穿白色綾羅裙,腰帶上佩戴者一個流蘇玉墜,手裏還帶著鈴鐺鐲子,赤著腳尖,站在荷葉上,飄飄乎如遺世而獨立,羽化而登仙。
她歡快的笑著,看著畫卷,仿佛可以聽到那清脆悅耳,銀鈴般的笑語。
那是自己作的畫。而裏麵的畫麵則是在祁樂府裏的荷花池,當時她就是穿著這樣的衣服的,他依舊沒有忘記當年的那幅場景。
而那一畫缸裏都是畫她的,每晚想著她不能入睡時,就畫她。他想,這樣,或許會有寄托吧。
“扣扣”門外有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
“王爺,這是邊疆夜辰將軍傳來的信!”張天翼一收到來信,便馬上拿給他!
瑞靈均接過信封,無意間瞥見張天翼得手背有一道傷口。
他蹙眉,張天翼是他最得力的下屬,論武功絕對是上層的,誰能傷得了他?
“怎麼回事?”
“屬下沒事,隻是受了點皮肉傷!”張天翼用手遮了遮手背。
“說實話!”他冷怒一聲。
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眼看這尊貴的男人就要發火,張天翼下單膝跪下,心虛的開口:“屬下沒有按照王爺說的,對皇宮裏的一切按兵不動,剛才在皇後的寢宮,有一個神秘的男子從裏麵出來,屬下本想抓住神秘人探問一下,誰知道那神秘人武功高強,屬下無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讓他走了,並打草驚蛇了!”
張天翼信奉瑞靈均如神明一般,從來沒有忤逆過他的話,這次是他大意了。
他抬眸看了眼瑞靈均,見他沒有自己預想的那樣發怒,心裏平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