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叔這會卻小聲地和江忠說道:“王爺和世子讓軍中所有的士兵去郡城守著,但是隻是死守,不做進攻。”
江忠大驚:“這……!這般!那這算是!”
緣叔暗自翹了翹嘴角:“這就是我煩惱的一點啊!”
江忠還是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也就是說王爺和世子都打算不出兵,就這般守著那座城,是也是在變相的威脅皇上呢!
江忠忍下了心底的滔天驚訝:“王爺這般做也是為了郡主,守好了城便是,皇上一定會感懷,將郡主放出來的。”
緣叔看著自己的消息已經送達了:“但願如此,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恐王爺尋我,我便走了。”
江忠馬上點頭,送道:“緣總管慢走!”
緣叔回到了王爺的營帳,見西王池湛和池禛都站在那裏。
“怎麼樣?”池湛問。
“王爺放心!消息我已經送到那江忠那裏了!”
池湛和池禛便都點頭,送到了便好。
但到底還是皇上那邊更重要一些,江忠隻能承受著憤怒,畏畏縮縮地走進帳中來。
他斟酌著開口:“王爺,臣是太醫院的掌院,江忠。”
“管你什麼狗屁的太醫不太醫的,給我滾!越遠越好!”西王隻自顧自地道:“你們這些朝廷狗官,沒一個有用的東西!”
江忠這下被罵的也有了點脾氣,竟然這般說他們沒用,不要以為自己拿著軍隊說話就這麼橫!
遲早有一天能收拾了你。
“王爺息怒!”江忠嘴上卻是說著寬慰的話。
池湛當然就橫了眼:“息怒!你讓我息怒?我池湛辛苦為他鎮守了北疆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般就將我的女兒關進牢裏,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西王說這話的確是發自肺腑的憤怒,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還在牢裏,他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江忠這會勸也不是,告誡也不是,隻好硬著頭皮:“王爺,臣是來向您請辭的。”
西王言語中透著不耐煩:“為何?”
“臣還在京中的母親病的不輕,臣作為兒子實在是掛念,臣必須回去看看!”江忠還真是顧不上什麼了,為了回京,連自己健康的老母親都搭上去了。
“江太醫如此一去,那軍中受傷的士兵怎麼辦?”池湛那平複下來的語氣,卻是帶了一點威嚴的。
江忠大冷天的額頭上緊張出來的冷汗,沿著額頭滴到了鼻尖。
“臣已經派人來頂著臣的位置了,絕對不會棄軍中士兵於不顧的!”江忠擦了擦汗,又補充道:“臣這次派來的人,醫術與臣相差無幾,絕對能照顧好王爺和京中的將士的!”
西王狀勢沉吟了一會,便道:“既然如此便回去吧,親人還是要多加掛念一些!”
江忠鬆了口氣,便趕緊謝恩。
要說這西王可不是簡單的人,一不小心惹著這尊佛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皇帝雖有心鎮壓,但是卻又要忌憚幾分的。
江忠馬上回到自己的帳子內,隨意吩咐了幾句便上京了。
這會帶回去的消息,皇上一定會大怒的,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將那郡主放出來。
否者這隻守著不攻讓人聽著的確是難受。
江忠剛一踏上回京的路,西王池湛就趕緊出來,命令王府的守衛跟在江忠後邊,顧名思義保護他,實則……
“父王!”池禛這會從暗中走了出來:“這江忠當年也是京城的翩然公子,今日怎麼也活成了如此模樣。”
西王池禛不解,仿佛這江忠心裏頭一直在害怕著什麼。
“那朝堂本就不是個養人的地方!”西王冷哼,他從一開始就沒對老皇帝和他選出來的大臣抱有一點好感。
隻是這大齊斷不能葬送在自己手裏。
否則早就丟了,還管什麼王不王爺的。
池禛點點頭,突然笑道:“隻是這江太醫一路上也別想過好日子,要好好招待才是啊!”
西王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是二人心底還是擔憂著雪孟諾。
江忠已經快馬快到北疆的界內了,隻要過了那個城門,便是大齊的中心地帶。
然而,他卻被順理成章地堵在了這個城門口。
“站住!”
“我是太醫院掌院江忠!進京有事。”江忠下馬對著守城的士兵解釋道。
那士兵左右看了看江忠:“牌子可有?”
江忠點頭,拿出了自己太醫院的牌子來。
那士兵點頭,的確是江忠沒錯了,那既然是江忠的話……
“江太醫還請諒解,您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是被吩咐的,每一個過去的人都得簽狀紙,必須要有人允許才可以過去,否則要麼不能過去,要麼就以蠻人治罪!”
江忠一驚,沒人與他說起啊,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