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靈均站住了腳,那聲音貫進了自己的耳朵。
“馬兒啊!你說我是不是跟那西王府裏的女兒家有著剪不斷的孽緣啊!這娶了一門將領的姑娘不說,自家兄弟竟然還喜歡上了人西王的女兒。”袁無嘖嘖了兩聲搖了搖頭。
“不是我說啊!我媳婦兒比那個什麼郡主可好多了,那個什麼郡主每天就知道給我下絆子!”袁無咬牙切齒,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悲慘生活,順毛就更用力了。
瑞靈均的馬是一匹烈馬,本來袁無就是不熟悉的人,身上的毛被刷子刷用力了,就想踢死麵前這個人。
瑞靈均暗道不好,馬上奔過去牽起韁繩,安撫了自己的馬。
“幸好你來的及時,不然我就要成馬下魂了。”袁無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你這馬還挺護主,知道我在說你就踢我。”
瑞靈均淡定如廝:“是你刷毛的憤怒被它感受到了。”
“不可能!我袁無矜矜業業地刷了這麼多年馬毛,哪個將士的馬毛不是我刷的,那馬不還是被我伺候的好好的,就你的馬金貴!”袁無恨恨地說。
瑞靈均心道你到底是縣令還是馬夫,天天刷馬毛過會,縣令的日子果然清閑:“你倒是真清閑。”
“什麼清閑!清閑個頭啊!你以為我願意!”袁無做回憶狀:“想當年我看上了綿綿,為了將她娶回來。”
“所以你就刷了整個大軍的馬匹示好?”瑞靈均覺得這個示好的方式他還是頭一次見。
“老丈人說了我要是不刷完就不把綿綿嫁給我!”袁無的情況很特殊,是與綿綿在一起了好些年,孩子都幾歲了,可是還是沒得老丈人的同意,老丈人是可憐自己的兩個外孫,這才下了這個絆子。
袁無說到這裏越來越來氣:“那時我好不容易將軍中的馬匹刷完,正等著娶我家綿綿過門,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又給軍中運了兩百匹馬!兩百匹啊!我刷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瑞靈均剛想笑,就止住了,那個殺千刀的好像就是自己,當時為了給雪孟諾的父兄暗中幫助,就給了兩百匹戰馬過去。
“我當時就覺得那個人一定是雪孟諾!隻有她會幹這種事情,成天給我和綿綿之間使絆子!”袁無揮了揮手中的毛刷:“要是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要刮了他的皮,和他絕交!”
瑞靈均剛準備幫雪孟諾脫罪,告訴他是自己幹的,可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還是讓雪孟諾背著吧,難免坑一下她。
瑞靈均見東方日頭都升了起來,一驚:“怎麼過去了這麼久?”
“哪裏!這裏離日頭更近,升的快,現在才不過一會,這裏跟京城沒法比的。”
難怪人起的早,這邊曬到陽光更快一些。
“走吧!今日我們去逛逛!帶你熟悉熟悉兄弟的地方!”袁無一副地主的樣子。
瑞靈均心道他還真是沒變。
郡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袁無這縣令當的其實也就是城主了。
再高一點就是西王了。
郡城的格局和京城的略有些不一樣,但是差別不大,沒什麼太值得看的地方。
隻是這袁無本身有趣,這要是瑞靈均願意喝袁無待在一塊的原因之一。
“走走走!哥帶你去吃郡城一絕!”袁無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銀子:“這是哥省吃儉用下來的私房錢,可別跟你嫂子說。”
瑞靈均沒有說話,默默掏出了自己的錢袋:“這是弟弟孝敬你的。”
“喲嗬!”袁無掂了掂錢袋:“你小子沒有大婚就是不一樣,體己銀子都比我的翻上成百的倍數。”
袁無近乎貪婪地看著手上的錢袋。
瑞靈均想了想,他記得雪孟諾好像是富商,她能看上自己這點銀子嗎?
“誒!我去!”袁無拉著瑞靈均躲在了馬後,將瑞靈均的銀子順勢揣進自己的懷裏。
瑞靈均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袁無指了指。
“那個是西王世子,雪孟諾她親哥,旁邊那個是誰啊!我想想,好像在哪裏見過。”袁無皺眉。
“那個是五皇子司馬嶠。”瑞靈均冷聲道。
“對對對!是他!小時候愛流鼻涕的小屁孩!”袁無也不知道人家是皇子給人家留點臉麵
“他兩怎麼混在一塊了?”袁無越想越不對勁。
瑞靈均也疑惑,抬腳跟了上去。
“五皇子殿下!”瑞靈均朝著司馬嶠直接行了個大禮。
司馬嶠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他,隻坐著不說話。
袁無這會上前來,他可不喜歡這安靜的氣氛,主動和池禛打著招呼:“世子?你也在!還真是巧了!”
池禛欣賞袁無為人圓滑可是心地善良,不拘泥於小事中的情懷。
“袁縣令!”池禛一臉如沐春風。
他還真沒想到,昨日兵部尚書瑞靈均找上了門,緊接著就是五皇子司馬嶠,而且還是指名道姓地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