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榻上之人卻還是背對著他,也無發出任何語聲,更是一動不動。
瑞靈均微微擰了擰眉,又抬步上前,來到榻旁,坐身下來,抬手輕拂上她的發,“雪兒?你還在裝?”
然而,那榻上之人,還是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語言。
但是,他卻明顯感覺到她在打顫,眸光落到她的耳廓上,突然變的深然,厲聲,“你不是雪兒!”
莫文這才嚇的起身,一骨碌翻身到榻下,猛扣頭,“對不起陛下,對不起陛下!莫文不該冒充雪姑娘,莫文該死,莫文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
瑞靈均眸光深深然,厲聲,“罪該萬死?你有幾條命夠死?來人!”
這時,雲姨過來,入目便是看到這副景象,也是當場駭的腿便軟了。
另一邊。
雪孟諾受花時醉的一番巧言令色,避開追捕刺客的一隊禁衛軍,來到皇宮一處偏僻之地。
話說,那些禁衛軍到現在還在繞著皇宮轉,累不累?
“花公子,你為何帶我來這兒?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若是要我發現你對陛下心懷不軌,要陷我於不義,小心我一拳打爆你的頭!”雪孟諾說的一臉凶神惡煞,說到最後,還亮了亮自己拳頭,以示告誡。
方才那麼容易便被她製住,所以她在心中早已認定,此人武功絕對沒有她高,而且還是個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慫包”!
花時醉心中實在佩服曾經那個蠢幼可愛的女子,如今變的如此暴力凶殘。
從懷中拿出一隻小玉瓶,“砰”一聲,拔開瓶塞,用手扇出裏麵的氣味。
雪孟諾捂了鼻口,“這是什麼?”
“銷魂散!”花時醉答的幹脆利落,手中依然不停的扇著,那氣味兒幽幽飄去,借著微起的風向飄向某處。
“銷魂散?是什麼東西?”這倒是引起了雪孟諾的好奇心。
“這銷魂散就是銷魂散,不是什麼東西!”花時醉“耐心解釋”著。
“解釋”完,又不知從哪兒變出兩粒藥丸來,自己吃下一顆,又遞給雪孟諾一顆。
“這又是什麼?”雪孟諾捏在指間,觀望。
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向她眨了眨,“那還等什麼?一會兒我們就要被發現了,待一暴露,咱們可都難逃一死!”
雪孟諾腦中一片淩亂,她究竟在做什麼?她為什麼會受了這個妖孽男子的蠱惑,跟著一起來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時,她大約心境是這樣的,她是誰?她在哪兒?她在幹什麼?
於是,兩人一起進去,當然,那把劍沒再從花時醉脖子上落下來。
剛一踏入門內腳步落定,身後的門便自動合上,火燭瞬間自燃。
突然的亮光,讓適應暗光的雪孟諾眼睛一陣刺痛,伸手擋了擋光,待適應了些,才緩緩放了下來。
四周環視,這裏怎麼看著倒是像一間藏書閣?
藏書閣怎麼建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而且還有門衛把守,也實在有些不合乎常理。
“我說,你能不能先把劍從本公子脖子上拿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壞本公子的形象?”花時醉頗為嫌棄的看向自己脖子上那把劍。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雪孟諾還把劍往他脖子上又貼了貼,“當然不行!你這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搞不好還是來故意禍害陛下的,我得防著你!”
“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同進了這不該進的地方,你以為你那位親親小陛下,還會輕易繞過你麼?”
劍又往他脖頸上緊貼了貼,“你少危言聳聽,你若是別國派來的奸細,我正好借此機會揭發你,再除了你,我可就是這天國的功臣,陛下,他自然便不會怪我今日之行!”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本公子今日居然栽到一個小女子手裏了!真是時運不濟,蒼天無眼啊!”花時醉一陣哀歎。
“你少廢話,說,到底來這裏幹什麼?別以為你長了一張比女人還美的臉,本姑娘便會受你迷惑,不舍得殺你!”雪孟諾目露凶光。
花時醉不知從哪兒掏出了自己的標配玉骨扇,“嘩”的一聲打開,一派風流無邊的搖著,還是那般華麗的聲線,“這個姑娘你就說對了,本公子亦經常會被自己的美貌所迷倒,為此都不敢照鏡子,本公子活的也實屬痛苦和無奈!”
雪孟諾抽了抽唇角,第一次見到如此自戀到不要臉的,而且這臉不要的還如此清新脫俗。
不想再跟這不要臉的扯淡下去,不客氣的拉了他的衣袖向書架走過去,“這裏這麼多經卷書文,莫非你是想找什麼?”
“誒誒欸,我說你先把劍放下來,你不放下來,本公子怎麼找東西?”花時醉再次嫌棄自己脖子上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