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員在前麵領路，藺雨晨和盧曉潔並肩跟在後麵。
盧曉潔抬頭看見有兩隻鴿子從樓前飛過，她忽然又想起了剛才藺雨晨講的麻雀的事，不禁暗自發笑。藺雨晨也看到了那兩隻鴿子，見盧曉潔在笑，就悄悄對她說：“笑什麼呢？”
盧曉潔說：“我看這裏生態環境還挺好的，還有鴿子在飛。”
藺雨晨說：“花言巧語，休想瞞過山人，你分明在想拿逃生之麻雀，怎說意在藍天之白鴿，真真氣煞我也！”說完，二人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業務員打開了二十層，一進門，盧曉潔的腦子了就一下子展現了許許多多的場景。
那裏放沙發，茶幾，那兒掛電視，那兒是冰箱，那兒再放幾盆花兒，她坐在那兒，董慶忠在那兒，一會兒，董慶忠站起來，兩人又並肩走到那兒，竊竊私語，笑逐顏開。
這裏是臥室，那兒放床，床頭櫃上放在台燈，屋頂上懸掛吊燈，朦朧的燈光下，他們溫情對視，纏綿親吻，在床上……
盧曉潔不知不覺臉色緋紅了。
藺雨晨問盧曉潔：“怎麼，觸景生情了？少女就是容易幻想，你感覺這個怎麼樣？”
盧曉潔衝藺雨晨翻了翻白眼，說：“我看還行，姐，你說呢？”
藺、盧各處都看了，感覺不錯。藺問盧：“怎麼樣？挺好。還上去嗎？”
盧：“不用上了，這個就行。”
在回大廳的路上，盧曉潔對藺雨晨悄悄說：“一會兒咱們別說一次性付款，看她怎麼說。”藺點頭會意。
盧說：“他們做售樓的可比咱們經銷化妝品學問大，裏麵道道多著呢。什麼察言觀色，演雙簧，雇托兒，背台詞，幾道防線……，還有，他們的潛規則你知道嗎？”
盧曉潔臉紅了，藺說：“鬼丫頭，無師自通。”
回到大廳，業務員讓藺、盧休息一會兒，喝點水。藺說：“說說價格和優惠吧。別的你就別說了，你也看出來了，我們是誠心誠意的。一次性付款，可以嗎？”
業務員：“當然可以。一次性付款手續簡便，省事，房價折扣較高，很合算。有錢最好選這個方式。”
盧：“姐，要不然咱們分期付款吧。”
業務員：“分期付款方式雖然可以減輕籌資壓力及資金風險，這是個最好的辦法。”
藺：“我看銀行按揭貸款也可以。”
業務員：“銀行按揭抵押貸款當然好，讓你們真正享受到銀行融資的優勢。我們這可以幫助你辦理。不少人選這種辦法的。”
藺雨晨想起了自相矛盾的那個成語故事，心想隻要買你的房子，不管哪種方法都是第一好的，她笑著看了看盧曉潔。
曉潔說：“既然哪種方式都好，就還是選一次性的吧。”
業務員拿了一張價格表，給了藺。
藺：“我不看這個，你說，一說到底，最低價。”
業務員笑了，說：“你們真實在。那好吧，我們老板有交代，一次性付款的，關係單位的，優惠總價的百分之六。你們的朋友，金達建築公司的李部長早就來電話說你們要來，讓給優惠，這可是優惠到家了。”
藺雨晨和盧曉潔互相看看，點了點頭。
藺笑著說：“那你照顧的是李部長，我們可不領情。來，我看看合同。”
業務員拿了合同，給藺、盧各一份。藺看內容還可以，沒什麼問題，就開玩笑地問：“可以修改嗎？”
業務員說：“都是一樣，都沒修改。”藺又笑說：“霸王條款。”業務員也笑了。
藺說：“你們和李部長關係很好嗎？”
業務員：“是的，他跟我們老總熟悉，在技術上幫助過我們。後來，又在我們這買過房。”
藺雨晨對售樓小姐說：“你們每天忙嗎？我們都很羨慕你們，個個都那麼有氣質。”
業務員貼近藺、盧的耳朵，小聲而神秘地說：“這幾天稍好一些，平時你們可沒看見，累死人了。”
藺：“在這買房還累？”
業務員：“忙的時候，經常幹到下半夜。一天工作十五六個小時。”
盧：“晚上還有人來買房？”
業務員：“買房的人多，手續辦不完，隻能加班。晚上十二點還要開總結會，連飯都顧不上吃。一天就覺得覺不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