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潔躺在床上,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奔流的思緒。他在想,真像人們說的,一處不到一處迷,家家都有難唱曲,人人都有難心的事。她又想起了董慶忠。忠,你身為老板,也是處在高層的,當你在半空中俯瞰人群的時候,你可曾知道,在半空的人,始終在迷蒙的煙雨中,腳踏的虛無飄渺,麵對的是風起雲湧,還要好自為之啊。
人們感興趣的事,很容易還要進行第二次。看了,盧曉潔和穀天芳晚上聊天很有可能要成為一種習慣。
晚飯後,盧曉潔和穀天芳又不約而同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這次,好像也不需要什麼開場白了,心照不宣,一拍即合。
穀天芳說:“哎,我想起一個笑話。說一對兒同齡的夫婦,在慶賀他們的60歲大壽的宴席上,上帝來了。上帝並答應給他們每人一個願望。老太太說:‘我們很想好好看看外麵的世界,做一次全球旅遊。’ 上帝揮了一下手,給了一打兒飛往世界各地的飛機票。老頭一看,上帝真辦實事,就說:‘我想讓我的女人比我年輕30歲。’ 上帝又了一下手,老頭兒一下子變成了90歲。哎——,不能貪心啊,貪心了,上帝也會不高興的。”
盧曉潔說:“他還是說的少,要說年輕50歲,他就成了110的老壽星了。嗬嗬——,”
穀天芳說:“我上午走在路上在想,住高層和住低層,其實各有各的難處,都是不容易的。可是,誰的難處誰知道,都以為自己不容易,別人都是幸運者呢。
你說,打個容易嗎?撿破爛兒容易嗎?蹬三輪容易嗎?賣菜容易嗎?開店容易嗎?搞服務的容易嗎?搞營銷的容易嗎?誰都會說不容易。
可是,當老板容易嗎?當官兒當領導容易嗎?當明星大腕兒容易嗎?這可能就回答得不那麼幹脆了。
當一個人有名氣的時候,有錢的時候,人們在投去羨慕的目光的同時,也會參雜種種誤解和挑剔。其實,這些人更不容易。就像一個打工仔,看到你們這些住在高層的人一樣,以為你們是上帝的寵兒,你們是無憂無慮的,你們是財富和快樂的化身。是這樣嗎?”
盧曉潔說:“快樂和財富可不一定成正比。有許多時候,真是一個腰纏萬貫的老板遠沒有一個撿破爛兒的快樂。”
穀天芳說:“你們的藺總和董總的情況,我不理解,不敢瞎說,我們公司的老總,就是咱們昨天說的那個女的,可真不容易,就是現在,看著公司做大了,發達了,還是不容易。受的那份罪,著的那個難,揪的那份心,一說起來我都想哭。
咱們往往看著人家有錢,自己沒有,就心裏不平衡,可是,有誰認真地想一想,她為什麼有錢,我為什麼沒錢?如果能回答出,人家付出了,我沒付出,可能馬上心裏就平衡了。”
盧曉潔說:“還是像歌裏唱的,誰都不能隨隨便便成功,藺姐也是很難的。”
穀天芳說:“人各有誌,所以我和我們老總說,看的你當老板這麼難,打死我我也不想當老板。這個真是心裏話,就連她跟我說了幾次讓我當副總的事,我都沒答應。當然,當副總和當老板還不一樣,我主要是想好好充實了自己,以後再說。”
盧曉潔說:“你幹脆先幹著唄,邊幹邊學。連我這什麼都不懂的,我還的應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