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諷刺的聲音從聽筒裏麵傳出來。
“沈大總裁,你老婆肚子那麼大了怎麼都不通知我準備喝喜酒呢?你叫許墨是吧?來跟你老公打個招呼!”
許墨含糊不清像是被堵住嘴了的聲音傳出來的那一刻,沈清豫如遭雷擊。
他握著手機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齦都咬得發白。
“司!徒!殷!”
怪不得他怎麼也找不到許墨和蘭韻的下落,沈清豫納悶不已,她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到底是怎麼躲過滿城的搜查的。
如果是青煞幫的司徒殷從中作祟的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你想幹什麼!”
與許墨是落在了青煞幫的手裏相比較起來,沈清豫更寧願她是自己藏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方。
作為司徒殷的死對頭,沈清豫對他的手段一清二楚。
“如果你膽敢傷害許墨的話,我沈清豫和你勢不兩立!”
那邊的男人輕笑一聲,對沈清豫的威脅表現得不以為然。
“我司徒殷做人做事向來很有原則,不會對女人和孩子動手,更何況,我們本來就勢不兩立了。”
沈清豫心急如焚,一旁的林昊天卻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沒等他說話,司徒殷就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要天上人間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帶上合同明天下午在望月塔見,否則就等著給你老婆孩子收屍吧。”
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掛斷聲,沈清豫一怒之下就把手機砸了個稀巴爛。
就連沈清豫自己,都隻持有天山人間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百分之三十五送出去,天山人間豈不是易主了。
但是,許墨怎麼辦……
沈清豫痛苦地捂住眼睛。
“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一直沉默的林昊天突然出聲,語氣裏滿是語重心長,竟然是主張沈清豫舍棄天上人間去救許墨。
“你說得對。”
沈清豫再睜眼的時候,眼神裏恢複了淩厲的神色,疲累的背脊也漸漸挺直了。
到了這一刻,他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對許墨沒有感情。
是什麼時候心裏就慢慢被許墨填滿了呢?
也許是那麼多個曖昧交纏的夜,也許是許墨大著肚子問他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的時候,也許是許墨以為自己染上艾滋崩潰地不讓他靠近的時候,也許更早……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許墨,你和寶寶,等我。
另一頭的司徒殷,掛斷電話了之後悠閑地躺在貴妃椅上,戲謔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兩個女人。
“你說,沈清豫會不會來救你呢?”
聽著麵前長相俊朗卻氣質陰森的男人說的話,許墨目露絕望,不停的往後瑟縮,緊貼著蘭韻的身體。
司徒殷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輕笑了一聲上前解開了堵住她嘴裏的布條。
嘴巴得到了放鬆,許墨小心翼翼地喘著氣。蘭韻在掙紮的過程中被打暈了,隻剩許墨慌亂地麵臨這一切。
她以為自己逃出了沈清豫的虎穴,卻沒想到轉眼又落入了艱險的狼窩。
“不會的……沈清豫不會來的……”
隨著她緊張的情緒,肚子裏的寶寶不安地動彈著,她悲哀的想,沈清豫一定不會來救她的吧,畢竟那個男人滿嘴謊言,對她隻有欺騙和陰謀。
許墨在心裏不住地對肚子裏的孩子說對不起。
司徒殷又輕笑。
“明天,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