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豫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下麵的風光，目光深沉。
喧囂的城市車水馬龍看不到盡頭，各色各樣的人擦肩而過互不相識，就像這浮華的世界，灰蒙蒙一片。
門外突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沈清豫回頭一看，剛好就和推門而入的夏靈目光撞在一塊。
“靈兒。”
他輕聲喚道，將手裏的煙死死地壓在煙灰缸裏，轉身麵向夏靈，麵上揚起寵溺的笑意，卻怎麼也到達不了眼底。
夏靈迎上前，把頭輕輕地靠在沈清豫的肩窩上。
“清豫，你在想什麼？”
男人淡淡地回道。
“沒什麼。”
自從夏靈蘇醒過來，沈清豫總感覺她有哪裏不一樣了，但幾番觀察好像又沒有哪裏不一樣，也許，不一樣的人，是他吧。
夏靈往沈清豫的肩窩鑽得更深，動作間滿是撒嬌的意味。
“清豫，我們結婚吧。”
男人的身體一僵，表情慢慢凝固了。
夏靈沒有等到他的回應緩緩地抬起頭來。
“清豫，你不想娶我了麼？”
她露出滿麵的哀愁，水漉漉的眼睛就像馬上要哭出來一樣。
“靈兒就知道，你嫌棄我的，覺得靈兒不配做你的妻子……但是靈兒也不想的啊……”
夏靈越哭越傷心，一把推開沈清豫，就捂著胸口哭訴起來。
“昊天說你變了，我還不信。你忘了你曾經的誓言了麼？”
“如果讓我醒來麵對的是不愛我的你，那我寧願永遠也不要醒來！”
沈清豫看著她這副樣子，心底忍不住也酸澀起來，想起當初和夏靈年少時相濡以沫的時光，還有她遭遇強暴時自己的撕心裂肺，沈清豫就越覺得自己慚愧。
他上前擁住夏靈，聲音裏滿是疲憊。
“別哭了，我不娶你我娶誰啊。”
“真的麼？”
夏靈抽噎著問，直到看見沈清豫鄭重的點了一下頭，她才破涕為笑。
“你說的是真的麼？靈兒好開心。能夠當你的妻子是靈兒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了，就算隻有一天靈兒也死而無憾了。”
沈清豫伸出一根指頭堵住她的嘴。
“別說這種傻話。”
他露出淺淺的笑意，目光卻像是透過夏靈在看另一個人。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怎麼緬懷也無濟於事了，他已經辜負了許墨，不能再辜負夏靈了。
“過兩天去沈宅一趟吧，你醒了這麼久，還沒帶你去見我媽。”
夏靈大喜，卻又裝作一副嬌羞的模樣。
“我也好久沒見夫人了，不知道七年過去了，她還能不能認出我。”
沈清豫安慰她。
“小時候我媽最喜歡的就是你了，看到你能康複，她一定很開心。”
夏靈卻突然目光一暗，眼角再次滲出淚水。
“隻可惜，我再也見不到爸爸了。靈兒還沒來得及盡孝道……嗚嗚……”
夏靈的父親一生都為了沈家鞠躬盡瘁，卻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女兒身上發生的災難讓老人家心衰成疾，沒多久就病逝了。
“別難過，你還有我呢。”
沈清豫心疼地把她擁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