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娜一愣,突然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怔怔地目送著自己的上司氣衝衝地走離視線。
予林跟著總經理的身後也走出了會議廳,在經過沈娜一群人的時候,他回眼看了看滿麵無措地沈娜,他眼神憂鬱,好似要說些什麼,但卻又礙於情勢難以啟口,隻好心緒複雜地留下了這五個單薄無助的群體。
雲朗。
始終沉默的雲朗,這時卻在心中隱隱燃起了某絲異樣的火焰。窗外又飄起了雪花,緊羅密布地,好似像燒盡的紙灰飄白飄白地張狂紛揚。
蕭索寒冷的冬日,千裏迢迢投奔總部的三個“外人”由人事部門應付性的了解了情況後,獲得了一把公司安置流動員工的宿舍鑰匙,接著一切就都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沒了後話。
辦公室內人們一如既往地工作,孤立著沈娜一幹人等地有序運作著。
“雲朗,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接近午飯時間,總經理忽然向雲朗發出一條“召見令”。
雲朗一臉嚴肅地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辦公係統內部短信,半天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在他心中已經開始越加明顯地抵觸總經理發出的每個字眼,他已經不想再去聽從對方的任何一句指令,不過他最終還是去了。
“叩叩”雲朗敲了兩下總經理辦公室虛掩的門葉,不等裏麵的人答應,就直接走了進去。
門沒有被合上,大大地敞開著,展示出室內兩個僵持對勢人的樣子,雲朗冷麵相待地看著總經理,總經理氣勢淩人地盯著雲朗。
“你們跟張氏集團簽合同的時候為什麼不先跟總公司這邊報告一下?!”片刻,總經理結束沉默,一開口,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責問。
“當時不是你說的隻要有資金注入就行麼?!你又沒說要對資金事先審批。”雲朗聽到對方興師問罪的口氣,心裏一陣反逆,冷語道。
總經理被雲朗的態度惹惱了,他壓低嗓門卻仍然抑製不住地怒吼道:“什麼事都要我追著反複提醒,要公司的製度做什麼?!雲朗,你不是第一天來這裏上班了!你的職業道德都跑哪裏去了?!你這態度是對你的工作單位負責的態度麼?你過去的責任心都跑哪兒去了!你是我派過去的人,怎麼最後你卻成了無視公司章守的領頭人了呢?!”
“這跟我的責任心有什麼幹係,公司要停止一個非常有前景的項目,我為了維持它,找了一個外援來支持,一切為了公司能夠迅速占領新領域獲取新利益為準,我想不出這其中有哪裏體現到我沒責任心了?!”雲朗語氣顯得有些強硬,毫不客氣。
“在沒有上頭批示的前提下,把公司長期投入的項目轉手於人?這是對公司負責的態度?!雲朗,項目發布的主冠名權!你作為一個從事研究性行業這麼久的人來說不會不明白代表什麼吧?!”總經理反問道。
“三百萬不夠買一個印刷製品的打頭名位麼?!”雲朗沒有讓步的意思,他一語還擊回去。
雲朗的不給麵子,激起了總經理更為強烈的怒意,他悻悻地看著雲朗說:“我不跟你說這些牽強附會的東西,總之,我希望以後不論你做什麼決定都能先考慮到公司的切實權益,而不是不計後果的一意孤行!”
“領導,如果您叫我過來隻是告訴我以後做事要有章法的話,我明白了。不過比起我在這裏沒完沒了的受教育,浪費您寶貴時間,我想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雲朗駁道。
雲朗的話無非是火上澆油,讓總經理心頭的怒火越演越烈,隻看總經理臉色頓時由紅轉紫,又由紫到青,他隻好停止說話以壓製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他揮了揮手,示意讓雲朗離開自己的視線。
雲朗此時一聲不吭,非常不給總經理麵子的轉身就走,在他剛剛走到門口時,總經理忽然從背後犀利地又補上了一句:“還有,私人生活,適可而止!”
雲朗一愣,他腦子“嗡”地一下像是火山爆發,他有種欲要咆哮怒吼的衝動,但他卻硬壓了下去。
“磅!”門一下子被雲朗猛力拽上,隨後又因為受力過大而彈開。
雲朗甩門而出後,總經理辦公室像快要燒起來,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在沸騰,窗外的雪下地更猛,一眨眼就積壓了厚厚一遝。
回到公共辦公室,雲朗怒氣衝衝的氣壓引起了其他職員的注意,所有人齊刷刷地緊望著他從入口處進門直到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