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和唐小姐之間究竟是何關係,或許,我們能從那位莫小姐的口中得到答案。”謝池春笑了起來。
林慎獨:“這事,未必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這世上有什麼事是真的簡單的。”謝池春笑了一聲。
林慎獨聞言,微微頷首:“是,複雜簡單,全憑個人如何看待,是我愚鈍了。”
“知道自己笨就好,至少還有救。”林慎獨自謙的話,到了謝池春這,當即就給他落了實,林慎獨即便和她已經相處了一些時日,她這不按常理的回答,還是讓他愣了一小會。
兩人說話的這會,管事已經將邵家一家人帶了過來。
說是一家人,其實也隻有兩個人。
邵朗去世後,邵管家夫妻倆依舊留在了唐家做活,大抵是唐員外有心彌補,所以邵朗的父親依舊是唐家的管家,而邵大娘還是府上的一個小管事,除了沒有兒子給他們送終之外,他們的生活無憂。
生活無憂,但畢竟是喪子之痛,即便過去了多時,還是能夠在兩人身上看出些影子來。
邵管家佝僂著腰,明明四十出頭,可卻已經蒼老得像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他的麵色蒼白,整個人瘦的就剩下一身骨頭了。就他這模樣,謝池春也不覺得他會是凶手,就這個身體,別說一刀砍頭了,恐怕拖個屍體都能讓他斷了氣。再看邵大娘,邵大娘的情況要比邵管家好一些,但滿臉滄桑,頭發都白了大半,雖然說不上瘦,可也和時下普通婦人的中等身材差不多,就這模樣,也不像是能夠殺人的主。
“邵家,隻剩下這兩位了?”謝池春問了一句。
管事點了點頭:“是,邵管家同邵大娘隻有邵朗一個孩子,邵朗死後,就隻剩下他們倆了。”
似乎因為提起了邵朗的關係,邵大娘漸漸紅了眼眶。
謝池春瞧著這模樣,有些不忍問下去了,這對父母是真正的可憐人,受害者,她一想到要問一些會引起他們傷心事的問題,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她不問,可不代表林慎獨不問。
“邵朗同振龍賭坊的其中恩怨,你們可知曉?”林慎獨問。
兩人都搖了搖頭。
邵管家歎了一口氣:“他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往日裏這些事也不會同奴才幾個說。”
“那幾日,邵朗可有什麼不對勁之處,或者身旁有沒有出現過什麼奇怪的人或事。”林慎獨再問。
邵大娘的眼眶越來越紅,邵管家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悲態來:“那些日子,他一心都在讀書上,沒有出什麼事,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突然就出了門,出了事。”
林慎獨見兩人這模樣,頓了頓,一時半會也有些問不下去了。他看了一旁的謝池春一眼,企圖讓謝池春接上,可謝池春這會哪裏肯搭理,往裏頭縮了縮,打死也不想做這個惡人。
她能衝著唐員外杠,可不想為難一對可憐人。
林慎獨能有什麼法子,隻能歎了口氣,繼續往下問:“聽說邵大娘曾在邵朗入獄期間,前往牢中探望,當時邵朗可有說什麼?”
被點了名的邵大娘,忙應了聲:“沒,沒說什麼,奴婢是怕他在裏頭過得不好,去給他送些東西,又得了老爺的命令,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同人起了爭執,可不管奴婢怎麼問,他都不肯說,還讓奴婢不要管這茬子事。”說到這,邵大娘捂唇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