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慎獨捕捉到了關鍵詞。
他的聲音乍高,倒是把謝池春嚇了一跳,她微微一愣,問:“怎麼了?”
“李玉柏和邵平生一案有關?”林慎獨忽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謝池春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從明麵上來看,他並沒有和邵家有所牽扯,更加不會和邵平生之死扯上關係。我之所以會這麼說,隻是因為覺得他身上有什麼我想知道的東西,這是一種直覺,而我想要知道的無非就是邵平生凶案同貪汙案了,所以我才會有這麼一說。”
若非剛才瞧見李玉柏,腦海裏不知道閃過了什麼,她此刻也不會將這些聯係在一塊。
“不。”林慎獨臉上多了些笑意。
“什麼?”謝池春不解。
林慎獨勾了勾唇:“李玉柏和邵平生一案,有關!”他說這話時,十分肯定,這倒讓謝池春有些迷茫了,李玉柏能同邵家一案有什麼關係?總不至於李玉柏是是凶手吧?
且不說李玉柏是否同邵平生有恩怨,就算兩人有恩怨,那李玉柏想要把手伸到邵家去,也未免有些難了,更不用說瞧著他那模樣,一心都撲在了李家一事上。不是凶手,難道是拋屍人?
謝池春心裏頭閃過了諸多念頭,隻是覺得可笑,可等到意識到拋屍人時,她的神情也猛地愣住了。
“是他!”謝池春明白了林慎獨的言下之意,而猜測到這個因果後,她由不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是不是也猜到了?”林慎獨笑了聲。
謝池春看向林慎獨,微微頷首,遲疑了一會,開口:“我有些猜測,我說了,你且聽一聽,看我是不是和你想到一塊去了。”
“願聞其詳。”林慎獨答。
謝池春呼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往下說:“李玉柏早就有了證據,他需要一個能夠順理成章開堂的機會,臨清州的知縣不行,東昌府的知府不行,李玉柏一直都在物色人員,直到知曉了你的到來。他並不知道你,所以他需要做些試探,確定你是否是合適的人選,除此之外,他還得留下你。我們靠岸,卻未下船留宿,明顯是不打算久留的意思。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要留下你,並且試探你,但又不能用李家的事來試探,所以他隻能製造出一個事件來。”
林慎獨笑了聲:“英雄所見略同。”
“所以,當日他是盯上了我。他知道我是從欽差的船上下來的,就在我的麵前演了這麼一出拋屍的戲碼。隻是他沒想到我是個會武的,他的初衷應該是想將我嚇到,將一樁凶案推倒我的麵前,我是唯一的女眷,身邊又有丫鬟,在欽差一行中地位必定不差,他想要借我嘴將事情推倒你的麵前,若是你是個好官,或者心中清明,遇上凶案,就不會不管,這才是李玉柏對你的第一次試探,以及,成功將你留了下來。”一旦打開了那個口子之後,謝池春忽然覺得所有事情都順理成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