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柏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冷漠。
或許該說這才是李玉柏真正的麵貌,隻是他隱藏得太好,如今謝池春拿李大娘來威脅李玉柏,觸及了他的底線,才讓他暫時收起了偽裝,露出了一絲真實來。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變動也隻在瞬間,很快他就已經平複了下來。
“姑娘能言善道,學生——甘拜下風。”李玉柏語氣溫和,嘴角還勾著些笑意,可這話裏頭透露出的心情,可不大好。
謝池春挑了挑眉:“我這話雖不中聽,卻是事實,你與我們合作,對你並無壞處。若是我在某些地方有所冒犯,也請書生見諒,畢竟我也是被逼無奈了。”
李玉柏嗤笑了一聲。
但不得不說,謝池春的話,並沒有錯,不管她打的是什麼主意,又語氣如何,是否威脅他,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在這件事上,李玉柏同他們合作,百利而無一害。
“前麵有個茶攤。”李玉柏虎頭蛇尾的說了一句,隨後就回了馬車。
林慎獨聞言,笑了笑,望向身旁的謝池春,臉上神情柔和。
李玉柏這是打算坐下來和他們好好聊聊了,而這也意味著他們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準的,否則李玉柏何必同他們聊?隻會覺得他們的行為莫名其妙。
一行人到了不遠處的茶攤。
李大娘心有疑惑,但被李玉柏三言兩語就說服了過去。李玉柏沒讓她下馬車,毫不客氣地差使了林慎獨身邊的官兵,讓人給李大娘端茶倒水送茶點,務必讓李大娘過的舒舒服服的,在這段時辰也不會覺得乏味。
安排好這些之後,他才同林慎獨、謝池春坐了下來。
“邵平生一案,你在其中參與多少?”林慎獨直截了當地開口。
李玉柏挑了挑眉:“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將此事聯想到我的身上,畢竟我與邵家毫無牽連,短短幾日就查到學生的身上,學生心中不解,還望大人解惑。”
林慎獨聞言,看了謝池春一眼。
李玉柏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了謝池春的身上。
“直覺。”謝池春答。
李玉柏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絲皸裂,直覺?這是什麼玩意?靠一點直覺就能把毫無牽扯的兩個人扯到一塊去?並且還真讓她蒙對了?
謝池春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我爹教過我,遇事要大膽猜測,往往我們以為沒有關聯的人或事,在我們不知情的背後或許隱藏著什麼秘密,所以,隻要有疑惑,就要敢去猜。”
李玉柏聞言,臉上的神情正色下來。
“李家一案,你明明手握證據,但卻一直蹉跎至今,而在我們抵達臨清州的第一日,你就上了衙門告狀,這不該是你正常情況該有的行為,我們一直在猜你言行背後的秘密,卻一直無解,而邵平生一案,拋屍人的目的更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你與邵家看似並無關聯,但仔細一想,卻也有共同點,都是臨清州所發生的事,且這些都鬧到了我們的麵前。這些自然不夠我們猜到你,若不是你今日突然出現,讓我乍然閃過這個念頭,恐怕我們還要費諸多波折才會查到你的身上。”謝池春坦然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