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碼頭。
途中說過案情後,又說了些閑話。柳將軍提起了自己曾在戰場上的事,謝池春聽得津津有味。
在官民階級如此森嚴的年代,身處邊疆的將士,卻能不分尊卑,坐在一塊喝酒吃肉,談天說地,不免讓人心生向往。
林慎獨還好些,不過些許感慨,謝池春則是聽得入了神,笑著說道:“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去邊疆瞧瞧。”
“哈哈哈哈哈。”柳將軍大笑起來,“你個小丫頭,連軍營都進不了。”
謝池春聞言,笑著回了一句:“那不是有師傅您嗎?”
“喲,這會用得上師傅了?”柳將軍笑了一聲,繼續說:“不過你要是往軍營一走,怕是要把那群人嚇一跳。瞧著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動起手來可不含糊。”
謝池春挑眉:“那不挺好,我給他們好好上一課人不可貌相。”
柳將軍再次放聲大笑。
林慎獨更多的是旁聽,瞧著謝池春開懷,嘴角也忍不住帶起了些笑意。她能同柳將軍做師徒,也算是她的一樁幸運。
脾氣相投些的人,說些她喜歡的話題,能讓她過得更輕鬆歡快些。
三人上船時,臉上都帶著笑意。
守在船頭的官兵,一一見過幾人,隨後道:“謝姑娘,方才廖先生正在尋你呢,似乎有什麼急事,臉色瞧著有些不大好。”
謝池春同林慎獨臉上的笑意都淡了下去。
廖棋臉色不好,又是來尋謝池春,必然不是臨清州的事,那——會是和什麼有關?
想到那個可能,林慎獨的臉色就不好,好不容易謝池春才過得輕鬆了一些,似乎有了些以往的模樣,難道就要再次將她拖入深淵?
而謝池春更多的是一抹沉重:“廖先生此刻在何處?”她壓根沒有心思去考慮自己,隻想盡快知道發生了何事。
官兵搖了搖頭。
謝池春見此,不再追問,邁步就往裏頭走。
“小姐!”
在謝池春往裏走的這回,廖棋也剛好出來,瞧見了人立刻激動地喊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
“尋我何事?”謝池春問。
廖棋的臉色有些古怪:“剛收到啟葉縣的消息。”說話間,廖棋看了後頭的林慎獨柳將軍一眼,見他們走來,主動打了一聲招呼,隨後才道:“小姐,我們進去再說。”
“去我的書房吧。”林慎獨開了口。
謝池春頷首,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幾人快步去了書房,林慎獨同柳將軍關心謝池春,見廖棋沒有阻攔的意思,一並跟了過去。
“趙捕頭送來的信,中途耽擱了些時日,是在我們走後不久發生的事。”廖棋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謝池春。
謝池春接過。
”啟葉縣那邊出了什麼事?”林慎獨追問。
廖棋看向林慎獨,直接開了口:“我們走後不久,就有一群來路不明的人挖了大人的墓。”
林慎獨的臉色猛地一沉,說是來路不明,其實大家心裏都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無非就是貪汙案的那些幕後主使,或是想要在謝君庭的屍體上找尋什麼東西,或者就是簡單地不想讓謝君庭死後安寧。不管是哪種目的,謝君庭的墓被挖,這不是一件小事。他隨轉頭看向謝池春,眼中帶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