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去哪?”出了戶部後,林慎獨問謝池春。
謝池春正在琢磨,聽到林慎獨的話,先是一頓,隨後笑了一聲:“接下來恐怕我們要分頭行動了。”
“你有什麼計劃?”林慎獨問。
謝池春不答,反問:“京城有什麼好去處?吃的喝的玩的。”
雖然不知她為何會問起這些,但林慎獨還是做了回答:“若說吃,先前我們去過的醉仙居算是一家不錯的酒樓,還有一家叫珍饈的糕點鋪子味道也不錯,至於玩的,吳家茶樓的說書人說書說的不錯,錦繡坊的小曲歌舞都還可,靠近出城那塊,有塊空地,時常會有些官家子弟相約去蹴鞠,再有的就是出城去郊外郊遊或是騎馬狩獵了。倒還有幾處讀書人愛去的地方,你問這些做什麼?”
謝池春笑:“我來京城也有些時日,都還未曾好好玩過,問這些,自然是要去好好見識見識。”
“啊?”林慎獨微愣,一時之間沒搞懂謝池春的意思。凶案未破,她這個時候怎麼會想起去玩樂,可話又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而且瞧她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倒像是真的要去見識。她必然有自己的深意,可看著她的神色,林慎獨又覺得,她可能說的是真話。
謝池春微微偏頭,衝著林慎獨笑:“案子到這裏呢,已經很清楚了,沈監副一死與越家並無關係,我們先前的推測,純粹就是沒事找事,其實這件事,是我們想複雜了,沈監副是中毒而死,毒是下在麵水中,隻要查查當時有哪些人接觸過麵水便就可以確定凶手。這事呢,太簡單了,就隻能麻煩你去一趟刑部,讓刑部的人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查下去。至於我,去了也是白搭,你看這幾日,雖然從早忙到晚,但其實都是你在做,我無非就是跟在你身邊湊個熱鬧罷了,刑部,我就不跟著你去了,我自個去轉轉這京城,我還沒好好轉過,對這京城好奇著呢。”
林慎獨被謝池春說得一愣一愣的。
她表情天真,嘴角帶著笑意,並未有什麼不滿,似乎隻是孩子心性,一心記掛著玩樂。謝池春是什麼性子,林慎獨自然清楚,雖然還沒沒有完全搞清楚謝池春的計劃,但大概也知道,她這是故意的,或許是在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也或者可能是想放鬆凶手的警惕。
不管怎麼樣,林慎獨得接這個戲。
“等凶案了結,我再陪你去轉,雖然此事與越家無關,但背後究竟是否另有內情,如今還言之尚早。”林慎獨蹙著眉說。
原以為謝池春會同他來回說上幾句,誰知謝池春衝著他擺了擺手,翻身上馬,笑道:“你啊,想事情不要那麼複雜,人生在世,簡單些不好嗎?”說完,一揚鞭,騎馬離開。
“謝池春!”林慎獨沒想到她會直接甩手走人,臉上真真切切地生出了一股惱意。他這邊氣得不行,而正主早就已經跑得沒影,林慎獨格外憋屈,可最後還是隻能先去一趟刑部,謝池春不管,他能不管嗎?
一開始生氣是真,但是其實不過一會,林慎獨就知道了謝池春的打算。
她是故意激怒自己,之所以沒有和他提前溝通,是因為一個人演戲和真實反映,多多少少是有區別的,越侍郎是個人精,謝池春不敢賭,當然也有一個原因,她根本就是臨時起意,壓根沒來得及同他商量,不過,效果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