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潤聲剛給他們那位嚴少帥打了一封電報,報社的門就被敲得砰砰響。
他把東西收起來,整理了一下桌麵,才朗聲道:“請進。”
維克托推門進來。
林潤聲一瞥是他,皺眉:“這麼早下班,醫院這麼閑?”
維克托進來後自來熟地坐下:“哪有那麼多病人,你當聖瑪利亞醫院什麼人都看得起病。”
外麵馬路確實到處是病人,可他們醫院不是開慈善的。
“你來有事?”林潤聲對他一點不客氣。
維克托反而笑了:“林,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朋友。而且,話說得也太直白不講究了。”
林潤聲掀掀眼皮,語氣不鹹不淡:“不是你以前說,我們華國人講話拐彎抹角,難以理解,簡單點好的。”
維克托爭不贏他,聳了聳肩,“ok,你贏了。我是想跟你說個事,就是那位沈小姐,之前你請我給她家人看病的那位,她昨天求了我一件事,而我答應了。”
林潤聲眼睛一眯,“你跟她這麼熟了?她讓你幫什麼忙?”
“讓我帶她去陽慶。”維克托道。
林潤聲一聽就明白過來,沈嬈嬈想離開隆城,但這裏交通不便,所以拜托維克托。
“她倒是聰明,還知道找你。”
沈繞繞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來的,在隆城估計沒認識幾個人,才認識的維克托,就知道求他辦事了。
林潤聲提醒:“你別見人長得漂亮,就自以為紳士什麼都答應。保不準她不是什麼好人,是有什麼目的也說不定。”
“沈小姐這麼美麗聰明的人,怎麼會是壞人,你太謹慎了林。”
林潤聲懶得跟他辯駁。
維克托就自顧自道:“走吧,我請你吃飯,你這報社的員工都走了,也不登報發新聞了,還整天待在這裏,有什麼意思。”
吃飯,在現在的隆城,是一件奢侈的事。
一眼望去,大街上壓根沒有食肆酒樓開張。維克托是洋人,知道哪裏有能吃飯放鬆的地方。
於是就拖著林潤聲過去了。
是一家法國人開的餐廳,華麗又低調,招待的都是外國人和有錢的華國人。
環境清雅,布置時尚,燈光溫暖。
餐廳靠最前麵的位置,空留出來一片位置,擺放著好幾樣不同的西洋樂器,幾個外國人在吹彈表演,奏出流暢舒緩的音樂。
兩人往沙發上一坐,應侍生馬上端著酒水托盤過來,然後問他們想吃什麼。
這裏每個人都衣著光鮮,男士俊朗,女士優雅,體貌自然,
很難想象得出,此刻在外麵,這座城市。正在上演嚴重的糧食饑荒。
人民食不果腹,衣衫襤褸,不知道有多少,正在饑餓中死去。
維克托感慨:“這裏的人,有錢,有地位,糧食從外麵高價運來送過來,一樣吃得起。但那些普通老百姓沒錢,隻能餓著,熬不過去,就死了。林,你說,南方政府什麼時候準備賑災?”
林潤聲心裏冷笑,賑災?做夢。
想從陸左錢口中掏出銀子錢來怕是不可能,那位現在恐怕正籌謀著甩掉隆城這塊燙手山芋,再從中賺最後一筆呢。
這隆城,很快就要變天了。
不過,早變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