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仙境,青草碧波之上,白雲飄飄之下,一個石桌擺在中間,兩個道人端坐於兩側,一人白子落於棋盤,一人黑子緊隨其後。棋盤之上的步步殺機,似乎與這生意盎然的琅琊仙境格格不入。
執白子老道說道:“於吉,自那晚觀貪狼過境已有數十日,不知你此次出關,可有解法?”
執黑子者,乃是素有仙名的“於吉”;執白子者則是“左慈”。
於吉看了看左慈說道:“自貪狼過境,我便閉關,推演數十日尋求那一線生機,隻是……”
本是落子迅捷的於吉,此時拿著黑子遲遲不肯落下,而是皺眉說道。
左慈見此,默默注視於吉良久,不見其言語,於是問道:“生機在何處,隻是又如何?”
於吉見左慈發問,將棋子落於棋盤之上,隨後說道:“這生機便在《太平要術》身上,隻要《太平要術》被帝王接納,則天下無憂,隻是這天道存在變數甚大,不知何故。”
左慈見其如此說,便回道:“莫要管如此多,既然已知生機,何不速速前去,漢室子弟,豈能看著宗嗣斷絕,今日我便與你前去。”
左慈邊說,邊將一子落於棋盤之上,隨後哈哈笑道:“今日你終是你終是棋差一招。”
於吉此時哪有心思看著棋盤,而是回道:“你繼續回你的天柱山,潛修吧,我讓宮崇陪我前去便好。”
左慈想到當日之事,終於將壓在心底數十年未解的謎題拋了出來,他的老友於吉當年是怎麼死的?
左慈看著南華老仙,開口說道:“你是怎麼害死的於吉?”
南華老仙本欲將《太平要術》撿起,聽到看著左慈的話便又重新直起了腰,看著左慈說道:“於吉若是不死,他看到順帝如此對待《太平要術》豈不是被活活氣死。”
左慈見南華老仙避重就輕,又一次問道:“於吉武功蓋世,你又如何殺得了他。”
南華老仙笑著說道:“殺於吉,還用我動手嗎?”
左慈問道:“你這是何意?”
河邊,行路已久的於吉和宮崇相對而坐。
宮崇慢慢的咀嚼那在手中硬邦邦的幹糧,心中想道:出門就是不好,隻能啃這些難以下咽之物。
於吉看了看坐在他對麵慢慢吞咽的宮崇說道:“徒兒,你自幼隨我修習道術至今已有十餘年,此次事了,你便在這俗世曆練一段時間吧。”
宮崇聽到此處,高興的問道:“師父,可是真的?”
於吉看著高興的宮崇笑著點了點頭,這個孩子自幼年被我救起至今,除了數月一次的采買,便沒有下過山,現在也該讓他下山曆練曆練,通曉一些人情世故了,省得他閉門造車弄的今後一無所成。
宮崇見於吉點頭,看著手中硬邦邦的幹糧興衝衝的吃了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吃……
於吉看著宮崇如此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咬了一口幹糧,拿起水袋灌了一口水,欲要水將幹糧泡開再慢慢吞咽。
宮崇見此眼中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一閃而逝。
隨後宮崇問道:“師父,此次出行,我等為何要專撿小路而行。”
於吉將幹糧和著水吞入肚中,隨後說道:“此次我等之行,雖是利國利民,功德無量之事,但涉及因果甚大,我等需要小心謹慎為妙,大路之上往來人員眾多,人多則眼雜,易生是非。”
宮崇點頭稱是,慌忙之間,幹糧竟然掉落於地,滾至於吉腳下。
於吉責備的看了宮崇一眼,宮崇看到於吉的眼色,緩緩地下了頭。
於吉責備的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於吉說完,彎腰欲要幫宮崇撿起幹糧。
可是手剛碰到幹糧,一股無力之感便傳遍全身,整個人跌倒在地。
於吉不明所以,宮崇卻看著於吉露出了應當如此的表情。
左慈聽到此處,說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宮崇,他可是自幼跟隨在於吉身邊的。”
南華老仙笑道:“有什麼不可能,不是宮崇還能是誰讓於吉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覺。”
左慈怒道:“你們對宮崇施了什麼邪術?”
南華老仙冷哼一聲說:“還用施邪術麼,宮崇自始至終就是我們的人。”
左慈不相信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宮崇怎麼可能是你們的人,他明明是於吉從北方撿回來的孤兒。”
南華老仙瞥了一眼獻帝隨後說道:“宮崇確實是於吉從北方撿的孤兒,隻是你可知這個北方是哪,他又如何成的孤兒嗎?”
於吉看著檸笑的宮崇說道:“徒兒,你把為師怎麼了?”
宮崇獰笑著說道:“師父,徒兒隻是在幹糧裏加了點藥罷了,您放心隻是讓您整個身體癱軟無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