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的雙眉立了起來,冷聲道:“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九天玄女道:“其實他與你一樣,都是受害者。淩霄天王府的那一戰,他的父母和親人,皆是被聖明大軍殺死。可是,那時池萬歲與你並沒有仇,也沒有出手對付聖明中央帝國舊臣的後人。”
“照你這麼說,都是我的錯?”張若塵道。
“你們都沒有錯,錯得是這個時代。你們若是不生在這個時代,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恩怨和仇恨。”九天玄女說道。
張若塵盯向青霄,道:“大師兄,你也覺得我不該殺他?”
青霄沉默了很久,道:“我本不該多言,但,卻還是得說一句。池萬歲已經被仇恨蒙蔽,心境變得扭曲,難道你也要像他那樣嗎?你本應該知道,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並不是他。女皇為何會告訴他們,你是殺他們父母的仇人,難道這不值得深思嗎?”
很顯然,青霄、九天玄女、池萬歲都清楚,池昆侖和池孔樂是張若塵和池瑤女皇的子女,隻是他們都不敢將事實說出去。
那是女皇的禁忌。
張若塵深深的盯了池萬歲一眼,想到曾經的很多事。
張若塵與池萬歲相互敵對過,也一起並肩作戰過,那個時候,池萬歲做事也是光明磊落,絕不會像現在這麼陰險,去利用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
“哧——”
張若塵抽出血淋淋的沉淵古劍,道:“昆侖界的大劫將至,我便留他一條性命。但是,你的所作所為,越過了我的底線,我便廢你一條手臂,算是小懲大誡。”
“哧哧。”
張若塵打出一團淨滅神火,將池萬歲的一條左臂,焚燒成了灰燼。
池萬歲的嘴裏發出悶聲,軀體不停抽搐,顯然是相當痛苦。
做完這一切,張若塵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極其落寞,心中說不出的苦澀,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準備離開。
池昆侖和池孔樂的出現,讓他心亂如麻,有些開心,又有一些難受,張若塵想獨自一人好好的靜一靜,思考接下來該如何麵對他們二人。
九天玄女道:“等一等。”
張若塵停下腳步,沒有轉身。
九天玄女走了過去,看出張若塵的內心相當痛苦,於是相當猶豫,遲遲無法開口。
青霄倒是顯得無所謂,開門見山的道:“這一次,昆侖界需要你出手相助,攻打須彌聖僧留在真理天域的須彌道場。”
張若塵收起失落的情緒,道:“我曾答應洛虛,會為昆侖界出手一次,還上次的人情。可是,我很不解,昆侖界的天地祭台就要被攻破,你們為何還沒回去布置防禦手段?現在,繼續待在真理天域修煉,有什麼意義?”
九天玄女道:“十萬年前,昆侖界被地獄界的諸神打得千瘡百孔,是須彌聖僧以一身神力,封住各個孔洞,才讓昆侖界一直保存到現在。”
“須彌聖僧的神力已經相當稀薄,那些世界孔洞,將會再次打開。那個時候,昆侖界將會化為戰火連天的修羅場,所有貧民恐怕都會死去。”
“但是,最近女皇傳來神諭,告訴我們,須彌道場中有須彌聖僧留下的一樣東西。若是能夠得到那件東西,就能調動須彌聖僧留在各個世界孔洞的空間銘紋和時間印記。”
“那些空間銘紋和時間印記,一旦被激活,雖然擋不住地獄界的神,但是用來對付地獄界的聖王,卻綽綽有餘。”
張若塵若有所思的道:“隻有大聖以下的生靈,才能進入世界戰場征戰。若是須彌道場真的留下有某件東西,可以調動須彌聖僧十萬年前留下的空間銘紋和時間印記,這一場大戰,昆侖界修士才有一定的還手之力,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昆侖界被地獄界和天庭界的各大下屬凡界掠奪。”
“正是如此。”九天玄女道。
張若塵問道:“你們打算多久攻打須彌道場?”
九天玄女說道:“如今霸占須彌道場的是西方宇宙的主宰世界天堂界,同時還有一些空間神殿和時間神殿的弟子,也在裏麵修煉。即便開啟眾生平等,我們想要將道場攻打下來,也是極其艱難的事。”
天堂界高手如雲,空間神殿和時間神殿的手段,更是詭異莫測。
這是一場硬仗!
九天玄女繼續說道:“正是如此,我們必須要準備得相當充分,才能動手。若是你能出手相助,最多再有三天時間,我們就能發動攻擊。”
“三天後,通知我。”
張若塵之所以答應此事,不僅僅隻是因為對洛虛的承諾,同時他自己也對須彌道場相當感興趣,十分好奇,須彌聖道到底在道場中留下了什麼?
青霄和九天玄女對視了一眼,皆是露出喜色,隻要張若塵肯出手,攻打須彌道場才是真正有了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