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
本公主與北堂赫坐在一輛破舊的馬車上,車子一顛一顛的令本公主想吐:“北堂赫,都走了大半天了,怎麼還沒到?”北堂赫一副愛理不理的神情:“還沒,我們沒錢,隻能住郊區,那有一畝三分地,可以種點菜來賣。”“什麼?種菜?本公主不要種菜!”本公主震驚了。“你已嫁我為妻,不是公主了。”北堂赫涼涼的一句話頓時讓本公主焉了,不知為何,他說本公,我不是公主了,我就是有點受不了。當公主也不好玩,好吧,我隻是想安慰一下自己而已。
就在我快要睡著時,馬車停了。那房子,我不想說什麼了,你自己腦補一下,郊區,價廉,那房子能上天嗎?那房子雖小,但還算幹淨。你絕不會想得到,堂堂大魏國最尊貴的沁公主以後要住這。
第二天,北堂赫把我那俗到爆頂的大紅色被子給揭了,我正在作夢,被他吵醒:“你幹嘛,還讓不讓人吃鳳尾酥了?”
恍惚中,我睜眼看見北堂赫的嘴角在抽動。北堂赫假裝咳嗽了幾聲說:“你給我起來去賣菜,都什麼時辰了。”我猛的坐起來,幾天堆積的yuan'qi:“你故意的吧?就見不得我好,幾個時辰?太陽都還沒出來!我不去賣菜!要去你去。”
北堂赫聽了竟沒生氣,反倒笑了,溫文爾雅地說:“不去也得去,我本想開個店什麼的,但那一百兩不給你浪費了嗎?”我:“……之前張宇不是可以借錢給我的?都被你攪了。”
北堂赫突然向我傾身而來,他的臉如凝玉般,語氣凶凶的:“你還敢提張宇,以後不要跟他講話,見到他離遠點。”這都什麼邏輯,我用力推開他:“憑什麼?”
他用手撚住我下巴,迫使我看著他,他目光深沉:“就憑我是你夫君。”我靈光一現,想到了小黃書裏的情節,就說:“北堂赫,難不成你還是個老壇酸菜?“那又怎樣?”我不知道如何反駁他,因為這不是小黃書上的套路。
北堂赫是不是喜歡我?突然發現我也不是那麼討厭北堂赫,我心裏有點甜,也有點害羞,這是真的。北堂赫一副嫌棄的樣子:“在想什麼?笑得那麼……傻。”
有嗎?我伸手摸臉:“那個,常言道男耕女織,女子應在家做女紅,更何況女子不得在外拋頭露麵,所以我不能去賣菜。”北堂赫不經意間玩起他手上的玉戒,用琥珀色的眼睛看著我說:“你說的在理,我記得你好像分不清鴨子與鴛鴦的區別。你在外遊蕩得少嗎?”的確分不清,我年少時經常被他欺負,事後他都會偷偷地帶我出宮玩,而且我也玩得很嗨。
我默默地按北堂赫的吩咐挑起菜簍去賣菜,不記得哪位大臣的女兒說有了夫君連手帕也拿不穩,為什麼我能挑這麼重的菜?
北堂赫說隔壁的劉阿婆因年老行動不便,但她還可以在家種點菜,故北堂赫提議兩家一起合作,劉阿婆種菜,我去賣菜,說好的養我呢?北堂赫說他去幹了不得的大事,但他不告訴我是什麼大事。
最令我鬱悶的是,劉阿婆喊我為賣菜家的,我不想說話隻想靜一靜。
……
某天,我照常去賣菜時看見一個民間說書的,被其所講的內容深深吸引……正聽到精彩處被陌生人撞了一下,我回頭看見北堂赫眼中閃過一摸殺機,爾後他一臉鐵青,用力捉著我的手回家,為什麼他的手有點顫抖?難道氣的?不就是聽了點戲嗎?至於那麼小氣嗎?呃,還有,我菜不見了。
剛到家門口,他劈頭蓋臉地罵:“讓你賣菜去,聽什麼書?那麼多人,怎麼不會防範著點……”他語氣又急又衝地,以前從沒有過。我的菜被偷了,菜丟了北堂赫生氣得很。“北堂赫,我錯了,我不該……”他好像沒在聽,以大地主的風姿俯視我,語氣也不怎樣好:“這麼愛看戲,那我們就走戲路玩玩,今晚你不許吃肉。”我真心不喜歡套路,可憐兮兮地說:“我可不可以不玩。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但北堂赫好像不吃這一套,仍冷著臉。
難道我就得一輩子被壓著受欺負嗎?我不幹了:“就你會生氣,我想我也有生氣的權利,不就是一擔菜嗎?有那麼嚴重嗎?還罵我,你……你個混蛋。”我說到後麵有點哽咽,北堂赫有點慌了,下意識地要抓我的胳膊:“我,我不是氣你丟了菜,而是……”我一見他這樣,我就更委屈了,眼淚情不自禁地掉下來,我現在不想原諒他,用力把他推開要跑出去:“你別跟著我,我想靜一靜。”北堂赫被我推得措手不及地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