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律師的極力安撫下,我崩潰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雖然那筆彙款和那個短信都在暗示著,他不會來了,一切都是騙我的,在用錢打發我。
但是此刻冷靜下來想想,我越發覺得他可能是出事了……
那個夢,那個不好的預感,還有他昨晚反常的電話……不對!他的反常不是那個電話才開始的,早在我們還住在旅館的時候……
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他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所以你先別胡思亂想,他可能真的是暫時有什麼事……”
張律師安撫的聲音還在耳邊盤旋,我腦袋卻閃過一幕幕畫麵。
旅館裏他靠坐在床頭看著手機糾結的側臉,屋裏他坐在沙發低頭看著手機的發呆的樣子,還有窗外那個抽著煙接著電話渾身散著躁悶氣息的他……
“張律師。”我打斷他的安撫,吸了吸鼻子,“護照怎麼辦?簽證怎麼辦?”
張律師看我的眼頓住,“你想去找他?!”
“對!”我點頭,“他肯定是出事了!我必須去找他!”
張律師嘴張了張,卻半響才擠出聲音,“你、你知道怎麼去哪找嗎?”
“……”張律師這一問,我整個人都懵了。
“他現在的住址,你們通了那麼長的電話,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他隻和我說在曼穀……”
張律師表情有些無語,“那家庭住址呢?親人什麼的,聯係人,對了!除了他,你還有其他認識他的人的聯係方式嗎?”
“……”我指尖刷的一下就攥起來了,“我知道他有個姐姐,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聯係……”
“呼——”張律師閉眼吐出一口氣,“那麼你不會連他是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我說。
“他跟你說他做什麼的?”
我唇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而是眼睛跟著漸漸張得老大,因為我想起了他含笑摸著我的頭說我是傻瓜……
‘正規比賽每年都有,每個月地方上也會舉行,但是就小型比賽也要經曆重重選拔,最後走到冠軍的時候那得打多少場才能拿到那點獎金,更別說年度大賽。而黑市每天都有,當天就能拿到錢,會去打黑市的,不是急著用錢就是想來快錢。’
“艾依——”
“他、他是一個拳手……黑市拳手……”
***
半個月後,我第一次坐上了飛機,去那個他一直惦念著的家鄉,而和我同行的還有張律師。
我覺得自己很卑鄙,利用人了人家對我的喜歡,讓他為我忙前忙後不說,現在還跟著我一起去找亞桑。
其實我已經不好意思了,本想自己去的,但是他說不放心,而我想想自己別說語言不通,就連遠門都沒出過,真的沒辦法拒絕他的這份好意。
因為之前亞桑和我說他在曼穀,所以我們是直飛曼穀的。
但是在毫無任何信息之下,即便最初張律師製定了一個簡單的尋找方案,十五天後我們一無所獲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