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
寧傾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處在了一個非常狗血的氛圍中。
怎麼說呢。
三四匹野狼,在黑夜裏閃爍著一雙雙綠色的眼睛。
寧傾嫵習慣性地想掏出槍支,頓時發現了一件更狗血更玄幻的現實。
這身體不是她的,確切的說,她穿越了。
堂堂傭兵界的不敗神話,一朝穿越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十歲左右小女孩的身體裏。
等死?!
笑話!如果她一介傳說不是死在高手如林的敵場而是一群野獸中,她還有什麼資本混下去!
寧傾嫵摸索了全身,僅發現一個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
隻有一枚寶藍點翠珠釵,
她飛速撲向離她最近的一匹狼,用尖銳的一端快準狠地刺進了野狼的眼睛。
她討厭被別的東西用看獵物的眼光盯著她。
血噴濺而出。
哀嚎聲響徹了整片天空。
寧傾嫵的身上全是血。
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個她永遠也不想再回憶起來的年代。
一匹匹的狼倒下。
“看了這麼久,還不打算出來麼。”
“我本來還想你會不會死呢,沒想到啊……”
是一個男人。
一個妖孽到極致而又幹淨到極致的男人。
妖孽,是他的外表。幹淨,是因為他的氣質。
如海般讓人覺得幹淨。
更確切地說,是一種對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的冷漠。
“也是,姐姐的女兒,能差到哪裏去呢……”男人輕輕呢喃,眼裏竟流露出些許柔意。
寧傾嫵很清楚地明白,她現在說句話也是勉強至極,若想殺了這個男人,唯有現在。
可是……為什麼下不去手呢。
寧傾嫵死死盯著麵前的男人,握著簪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該死的,快撐不下去了。
“本想著你若死了倒也省事,沒想到剛剛竟讓我看到姐姐的影子……隻要是姐姐的心願,我都會替她完成……”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感覺十分危險,可寧傾嫵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篤定,這個男人並不會現在對她出手。
雖然,現在的她,同魚板上的魚無異。
身上的傷口已經出血太多,寧傾嫵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看上去那麼可憐。
“真驕傲啊……真像她。”
寧傾嫵看他一眼,不說話,眼裏卻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氣,但又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在你還沒有強大起來之前,我答應過姐姐,會照顧你。”
他說完後,轉身就走。
“你也可以選擇不跟過來,前提是你能活到明天早上。”他沒有回頭,甚至連步子也沒有慢一拍。
分明是篤定了的。
不過……
雖然知道男人不是什麼善類,寧傾嫵還是在一瞬間就做了選擇。
現在的她,太弱。
不管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她隻能豪賭一把。
因為真的如男人所說,她現在的體力,絕不可能撐過明天早上。
七年後。
南映國先皇駕崩,新皇登基。
遵先帝遺詔,立寧家長女為後。
帝王迎後,十裏紅妝。
就在宮門處。
一顆突如其來的石子不偏不倚擊中一匹馬的眼睛,頓時一陣騷動。
“何人如此大膽?”當今國丈,也就是寧大將軍寧業國死死盯著前方,一聲威喝,身為將軍的氣勢頓時顯了出來。
開玩笑,這是什麼場合?
帝王大婚啊!竟還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存在。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
是一名少女。
紅色的羅裙,輕紗覆麵。
雍容絕代。
“本宮從來不知,本宮何時竟多了一位‘姐姐’。”
“本宮”二字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少女輕笑,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地撫著左手上的玉戒。
玉戒通體血紅。
那正是先皇賜予未來皇後的禮物,很小的時候便賜給了寧家長女,絕對舉世無雙。
“你是……”寧業國的氣勢早已不見,剩下的隻有不敢置信與慌亂。
少女抬手,極緩慢極緩慢地揭下麵紗。
眾人皆暗自驚歎。
縱是見過美人無數,但那種風華,的確人間少有。
寧業國的臉色已經不是一個難看形容得了的。
“本宮正是爹爹您的長女——寧傾嫵。”